第二章 好像不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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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在这个班，她真心没什么朋友。
能勉强算得上好朋友的，只有殷盼，而那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子，好像对谁都挺好的...噢，对了，殷盼目前还是这个班的学习委员，上次考试全班第八。
有一个对她应该还有那么一点好印象的，是一个叫岑琦的女孩，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不过不是她那种孤僻的安静，是个好学生，上次全班第五。
然后，有个女孩对她应该印象比较深，名叫夏筝。
再然后应该没有了。
没有了。
她正在写作业，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点伤心。
很糟糕啊......
其实老师把她的努力安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这种事，真的让她很难过，可是又能找谁说？
静寂的晚风拂过书页，抬头发现，整个街道放眼望去，只她家灯火未灭。
也许......找谁都可以呢？如果，对每个人都那么信任，可能就可以了呢？
一个似乎可行的想法又来了。
于是，便有了种种剧情，但是，其实关键是，她又一次站到林洛辰面前的那一刻。
放学了，她正要回家，那个坐在她后面的，矮小的男生突然叫住她。
他说，“你等等！”
不带称呼语，不礼貌。
其实她本来不知道他在叫她，可是整个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嗯？”她转身。
记忆里，这个“嗯”字虽然简单，却有很多种意思。不同的女孩子说出来，却有不同的风格。
我猜，我是做作的那种。洛葵自顾自地想着。
她的声音听起来尖细刻意，她自己都觉得讨厌。
“我今天向老师解释了。”他沉声回答，至少在她听来阴阴沉沉的，好像很不爽。
像她这种声音怎么听都刻薄的人啊，真是，抱歉啊。
等等，他说什么？
“你刚才说你解释了什么事？”
“你不是说那个每天晚上主动找家长默写的是你吗，就那件事啊！”
“为什么要解释？”
“我觉得抱歉，对不起你还不行吗！”
她突然笑了，那么冷：
“那你还语气这么假，这是道歉该有的样子吗？”
语出惊人，好吧应该只惊到了她自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当时她只是想，林洛辰怎么这么讨厌啊，这么讨厌啊，然后就感觉这句话有点悬念很好玩的样子，出口才觉不对。
他低头。“那好，你觉得，我哪里语气不对?”
她敏感地发现，他原本眼中常有的兴奋神色不见了。
“没，你真没哪里不对!我开玩笑的!”
慌慌张张地，好像又说错话了。
她该说什么呢？对不起？可是总是这么奇怪，她张张嘴说不出话了！
“没事，”他朝她一笑，看起来很勉强。“我走了，再见。”
洛葵一个人看着他越走越远。教室里只有摆放整齐的桌椅，陪她思考人生。
如果这时，她的道德意识能更强一点，或许她就会追上去，然后，在他离开之前，道歉。
忽地，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或许有点缺德的事情––她好像还......因为这事到处骂他来着？
不对，这么讨厌他，不对。
可是她该怎么办啊！
这个时候，她的成绩单偏偏露出了一角，她上手就是撕拉一声，以手撕林洛辰般的速度，又是什么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
烦烦烦！！
走之前，她把成绩单，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书包，再离开学校时，天空已是暮色，阳光好似被阴云挡住了，没有多少能撒到她身边。
道歉吗？
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到头来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
她真是不明白了，怎么她性子就这么贱一要她道歉就哑巴了？！
一个石子忽地飞了老远。
她停下了脚步。
远处，林洛辰也在踢着小石子，所以，她收回了“不安分”的脚。和他动作太一致了，让她不舒服。
阳光透过他身侧，晃入她的眼。
这好像又矫情了，人家根本没理你。
事实上，她不止矫了这个情，她还绕了个路。
她并不知道，这只是开始，之前的是，现在也是。
......
第二天，学还是一样的要上。
走进教室时，大部分同学都到了，有人在闲聊，有人在提前开始早读，有人在补前一天的作业，有人在睡觉，但是林洛辰立着数学课本不知道在做什么。
洛葵走向她的位置，每次都感觉脚步别扭沉重，好似错一步就会被好多人嘲笑。
就这样，3，2，1，什么都别想，坐下。
终于。
道歉吗？就这样，3，2，1！她回头，此时他也抬起头，对视的那个瞬间，她居然尴尬了紧张了语塞了。
她扳开视线，故作紧张地装作看老师来没来。
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鼓掌了!
结果她就有了看老师来没来这个坏习惯。
终于感觉到那道迷惑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她回过头。
还是不敢道歉！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上课课听不进去，下课玩不敢玩，作业写写不好，发个呆都感觉窗外的天上有个人在看着她(有点可怕)......
她不能把思绪从道歉这件事上移开，也不敢把思绪从道歉这件事上移开。
到了午休时间。
她慢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真是奇怪，她总感觉后面仿佛有双阴沉可怕的眼睛在看着她，让她不敢回头看，瞥一眼都不敢的那种。
终于，好像东西都收拾好了，她头也不回地小跑出了教室。
忍不住从窗户往教室里看了一眼，感觉好像教室里并没有林洛辰的身影。
她突然想，如果她的这些举动被别人看到，肯定会误以为她喜欢林洛辰的。
事实也是如此。
那个男生，有点矮，虽然换上了统一的校服，还是数他看起来最整齐干净。
他说：“洛葵，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夕阳把少年并不修长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晚风拂过她耳旁的发丝。
作为一个有少女心的女孩子，这样的事情，真的显得......惹人想入非非。
“我是有话要和你说。”她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真的感觉很抱歉，其实他也不是多坏的孩子吧。
“什么？”
“...对不起，”她这一次又犹豫了，还以为她又会胆怯，但还是那么流畅地说出来了，“之前因为那件事，我...在很多人面前骂过你...
“真的很对不起！”她感觉面前少年眼神骤变，不由慌乱。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这么一点事啊？”
“...是的！那，那你生气了吗？”
她抬头，发现那个男生对自己笑着。“没有，我有点好奇，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
......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和一个人畅聊过了。
回家之后，坐在窗前写作业，看着窗外的天，她突然发现。
说实话，在这个班，她真心没什么朋友。
能勉强算得上好朋友的，只有殷盼，而那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子，好像对谁都挺好的...噢，对了，殷盼目前还是这个班的学习委员，上次考试全班第八。
有一个对她应该还有那么一点好印象的，是一个叫岑琦的女孩，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不过不是她那种孤僻的安静，是个好学生，上次全班第五。
然后，有个女孩对她应该印象比较深，名叫夏筝。
再然后应该没有了。
没有了。
她正在写作业，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点伤心。
很糟糕啊......
其实老师把她的努力安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这种事，真的让她很难过，可是又能找谁说？
静寂的晚风拂过书页，抬头发现，整个街道放眼望去，只她家灯火未灭。
也许......找谁都可以呢？如果，对每个人都那么信任，可能就可以了呢？
一个似乎可行的想法又来了。
于是，便有了种种剧情，但是，其实关键是，她又一次站到林洛辰面前的那一刻。
放学了，她正要回家，那个坐在她后面的，矮小的男生突然叫住她。
他说，“你等等！”
不带称呼语，不礼貌。
其实她本来不知道他在叫她，可是整个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嗯？”她转身。
记忆里，这个“嗯”字虽然简单，却有很多种意思。不同的女孩子说出来，却有不同的风格。
我猜，我是做作的那种。洛葵自顾自地想着。
她的声音听起来尖细刻意，她自己都觉得讨厌。
“我今天向老师解释了。”他沉声回答，至少在她听来阴阴沉沉的，好像很不爽。
像她这种声音怎么听都刻薄的人啊，真是，抱歉啊。
等等，他说什么？
“你刚才说你解释了什么事？”
“你不是说那个每天晚上主动找家长默写的是你吗，就那件事啊！”
“为什么要解释？”
“我觉得抱歉，对不起你还不行吗！”
她突然笑了，那么冷：
“那你还语气这么假，这是道歉该有的样子吗？”
语出惊人，好吧应该只惊到了她自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当时她只是想，林洛辰怎么这么讨厌啊，这么讨厌啊，然后就感觉这句话有点悬念很好玩的样子，出口才觉不对。
他低头。“那好，你觉得，我哪里语气不对?”
她敏感地发现，他原本眼中常有的兴奋神色不见了。
“没，你真没哪里不对!我开玩笑的!”
慌慌张张地，好像又说错话了。
她该说什么呢？对不起？可是总是这么奇怪，她张张嘴说不出话了！
“没事，”他朝她一笑，看起来很勉强。“我走了，再见。”
洛葵一个人看着他越走越远。教室里只有摆放整齐的桌椅，陪她思考人生。
如果这时，她的道德意识能更强一点，或许她就会追上去，然后，在他离开之前，道歉。
忽地，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或许有点缺德的事情––她好像还......因为这事到处骂他来着？
不对，这么讨厌他，不对。
可是她该怎么办啊！
这个时候，她的成绩单偏偏露出了一角，她上手就是撕拉一声，以手撕林洛辰般的速度，又是什么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
烦烦烦！！
走之前，她把成绩单，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书包，再离开学校时，天空已是暮色，阳光好似被阴云挡住了，没有多少能撒到她身边。
道歉吗？
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到头来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
她真是不明白了，怎么她性子就这么贱一要她道歉就哑巴了？！
一个石子忽地飞了老远。
她停下了脚步。
远处，林洛辰也在踢着小石子，所以，她收回了“不安分”的脚。和他动作太一致了，让她不舒服。
阳光透过他身侧，晃入她的眼。
这好像又矫情了，人家根本没理你。
事实上，她不止矫了这个情，她还绕了个路。
她并不知道，这只是开始，之前的是，现在也是。
......
第二天，学还是一样的要上。
走进教室时，大部分同学都到了，有人在闲聊，有人在提前开始早读，有人在补前一天的作业，有人在睡觉，但是林洛辰立着数学课本不知道在做什么。
洛葵走向她的位置，每次都感觉脚步别扭沉重，好似错一步就会被好多人嘲笑。
就这样，3，2，1，什么都别想，坐下。
终于。
道歉吗？就这样，3，2，1！她回头，此时他也抬起头，对视的那个瞬间，她居然尴尬了紧张了语塞了。
她扳开视线，故作紧张地装作看老师来没来。
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鼓掌了!
结果她就有了看老师来没来这个坏习惯。
终于感觉到那道迷惑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她回过头。
还是不敢道歉！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上课课听不进去，下课玩不敢玩，作业写写不好，发个呆都感觉窗外的天上有个人在看着她(有点可怕)......
她不能把思绪从道歉这件事上移开，也不敢把思绪从道歉这件事上移开。
到了午休时间。
她慢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真是奇怪，她总感觉后面仿佛有双阴沉可怕的眼睛在看着她，让她不敢回头看，瞥一眼都不敢的那种。
终于，好像东西都收拾好了，她头也不回地小跑出了教室。
忍不住从窗户往教室里看了一眼，感觉好像教室里并没有林洛辰的身影。
她突然想，如果她的这些举动被别人看到，肯定会误以为她喜欢林洛辰的。
事实也是如此。
那个男生，有点矮，虽然换上了统一的校服，还是数他看起来最整齐干净。
他说：“洛葵，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夕阳把少年并不修长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晚风拂过她耳旁的发丝。
作为一个有少女心的女孩子，这样的事情，真的显得......惹人想入非非。
“我是有话要和你说。”她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真的感觉很抱歉，其实他也不是多坏的孩子吧。
“什么？”
“...对不起，”她这一次又犹豫了，还以为她又会胆怯，但还是那么流畅地说出来了，“之前因为那件事，我...在很多人面前骂过你...
“真的很对不起！”她感觉面前少年眼神骤变，不由慌乱。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这么一点事啊？”
“...是的！那，那你生气了吗？”
她抬头，发现那个男生对自己笑着。“没有，我有点好奇，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
......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和一个人畅聊过了。
回家之后，坐在窗前写作业，看着窗外的天，她突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