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消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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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搬到小院之后，辛瑶也记不太清有多长时间没见过新的混血同族，不过游戏排名反倒蹭蹭蹭往上涨。
而林玄笙就和从前遇到过的人类一样，在她和苏禾的世界里出现又离开，掀不起一丝波澜。
最近让辛瑶觉得麻烦的是苏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迷上了手机里的人，苏禾成天抱着手机看一个叫什么直播的东西。辛瑶在一楼书房听着楼上外放的音响，声音嘈杂响亮，直让她火大。
“苏禾，你给我出来！”
辛瑶气冲冲走到苏禾卧室门口使劲拍着门，半响苏禾才开门探出脑袋，脸上无精打采，头发也乱糟糟的，似乎刚从床上爬起来。
“辛姐，有事吗？”
辛瑶没好气道：“你现在出门，找到混血再回来！”
苏禾愣了一下，“这么大的太阳，等晚上我再出去吧。”
“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辛姐，我上哪儿去找？又不是随便拉一个人就是混血......”苏禾顿时愁眉苦脸。
辛瑶忽然想起昨日电视上播放的一则新闻，便说道：“昨天电视上说附近有个男人失踪了，说不定他就是混血，你去看看情况。”
苏禾不情不愿出门，依着辛瑶所说的地址找到一所学校附近，校园里安然静谧，操场上上课的学生都在树荫下躲着太阳。苏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这么热的天气辛姐干嘛非要让他来找混血？
苏禾看了下周围，学校对面一条街都是商铺，大抵都是文具店和小吃店，他只好先去附近的店铺问问情况，结果店铺老板们你一句我一句，闲聊半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只知道失踪的男人是这所世光中学的职工，至于失踪原因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男人欠债跑路，有人说是男人和情人私奔......苏禾听了许久的八卦，心里反倒多了些好奇。
他从一家小吃店出来正准备去下一家，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却在门口和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大爷撞了个正着。
大爷身子一晃，苏禾赶紧扶了一下：“大爷，你没事吧？”
“没事儿。”大爷抬起头来，精神抖擞看着苏禾。
苏禾看着神采奕奕的老大爷，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奇怪。
苏禾转身想要离去，手臂却被人一下子拽住，苏禾回头：“大爷，你干嘛？”
大爷慈祥一笑：“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气宇不凡......”
苏禾嘴角扯了扯，转身就走，老大爷紧紧跟着他身后，还喊道：“小伙子，你别走啊！”
苏禾有些懵了，难道这就是电视上说的碰瓷？
苏禾脚步匆匆飞快转过一个街口，又走了半刻才停下脚步，后背却被人拍了一下，苏禾身子往前倾了倾，人也呆愣了一下，谁居然敢偷袭他？
苏禾转身看着笑得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这老大爷力气还不小！
“大爷，你这身体素质够可以......”苏禾还没说完，老大爷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突然放在他肩头。
“老头子北十文，东南西北的北，值当十文钱，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儿？”北十文自认为亲切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苏禾。”
“我看你在附近转悠了几圈，是在找什么吗？”
苏禾心中警铃大作，立即摇了摇头，“没找什么？”
“年轻人，不要说谎。”
苏禾看着老大爷笑得跟狐狸似的，顺势推开北十文的手，“大爷，你力气也忒大了！”
北十文拄着拐杖悠然道：“老头子身无所长，平日就喜欢跳跳广场舞，耍耍花枪。”
“这跟我又没关系，你干嘛跟着我？”
苏禾想要离开，还没走出去，北十文突然说了一句：“小伙子，你是不是在调查最近失踪的那个男人？”
苏禾脚步一顿看向北十文：“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老头子懂点面相，看你的模样就是位能人，多半就是听说了失踪案想来寻人，我说的没错吧？”
苏禾看着北十文高深莫测的模样，不由得意：“对，我就是来找人的，大爷好眼力。”
“太好了！老头子我正好在附近开了一家旧书店，这几天一直关注这个失踪案，好不容易才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可惜我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既然小伙子你想要帮忙，那我就把线索告诉你。”
苏禾无语地看着满面红光的老大爷，什么行动不便？唬人的吧！
北十文说道：“失踪的男人叫钱江春，是世光中学的职工，事业有成，家庭幸福，按理说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没了踪影，失踪第二天他老婆去公安局报了案，警察调监控查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找到人。”
“所以你发现的线索是什么？”苏禾有些急切。
“莫要催促，容我慢慢说。”北十文赏了苏禾一个白眼，接着说：“世光中学最近在扩建，学校后面是荒废无人的山林，而山上没有监控。”
“所以人在山上？”
“年轻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北十文敲了敲拐杖，苏禾乖乖俯首听着，“钱江春上个月被安排去监督新建操场的施工进度，工地就在山上，那天他上山之后就再没下来过。”
说完北十文往前走去，苏禾赶紧跟上，边走边问：“那他不还是在山上？所以他到底有没有失踪？该不会只是躲起来了？”
“躲？躲去哪儿？附近路口基本都有监控，警察没发现他离开过，再说都好几天了，躲在山上不吃不喝这么久，活人能受得了？”
苏禾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他死了？”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北十文讳莫如深，苏禾抬头瞥了一眼路牌，“大爷，你去哪儿？”
“跟人约了跳广场舞，小伙子努力哈。”
老大爷来得快去得也快，苏禾琢磨了一下，朝着世光中学后面的山林走去，山上杂草丛生，除了醒目的施工地之外并没有其他建筑。上山的路坑坑洼洼，苏禾也不知该走哪条路上山，绕来绕去反倒走到一条断头路。
苏禾原路返回，忽然看见林间有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扎着麻花辫，约莫只有十岁出头。苏禾有些纳闷，这杂乱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小女孩独自来这里？
苏禾走进一瞧，才看见小女孩手里拿着相机在拍什么，苏禾侧头一望，小女孩拍的地方正是那处施工工地，工地上满是水泥沙土和作业机器，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苏禾走到女孩身后，“你在做什么？”
小女孩被吓了一跳，差点摔在地上，苏禾赶紧把人拉住。小女孩神情有些紧张，猛地推开苏禾，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戒备地看着苏禾。
“不关你的事。”
苏禾莫名其妙被小孩一怼，脾气也上来了，“你个小丫头片子，这个时辰怎么不去学堂？”
小女孩置若罔闻，突然弯腰捡起地上一块鹅卵石，朝着底下的工地扔去，正好砸在一辆推土机驾驶位玻璃上，车窗立即探出一个脑袋，看来正好弄醒了打瞌睡的驾驶员。
“你怎么乱扔东西？你就不怕砸伤人？”
苏禾难以置信看着身旁个头小小的女孩，小女孩没给苏禾好脸色，一溜烟往林子里跑去。
苏禾跟上去：“你给我站住！”
苏禾大喊道，小女孩跑得更快了，一不留神脚底打滑，女孩摔进茂密的草丛里，苏禾趁此机会立马上去逮人。
苏禾拎着小女孩的书包，女孩不停挣扎：“放开我！”
“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干坏事？”
“放开我！”
小女孩一脚踢在苏禾大腿上，险些踢中要害，苏禾手上一松，小女孩趁机挣脱。
苏禾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你家人没告诉你这里发生了失踪案？你小心被人贩子抓走！”
听了苏禾的恐吓，小女孩却冷哼一声：“你才会被抓走！”
“我不跟你一个小丫头废话，你快点下山回家，我还得办正事。”
苏禾说完便走，小女孩看着苏禾的背影，慢慢朝山下走去。山下路边停着两辆警车，两个警察站在车边，小女孩犹豫片刻，最后走过去把遇见苏禾的事一一告诉警察。
苏禾站在树林里，看着远处和警察说话的小女孩，有些无可奈何。
“真是不听话的丫头。”
苏禾隐匿身形继续寻找线索，路过施工工地附近忽然听见两个人类男人的说话声，苏禾好奇地凑过去。
其中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问道：“警察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另一个身材显得魁梧的男人答了一句。
男人点了支烟，停顿片刻接着说：“我舅舅说这件事影响恶劣，让我们注意点。”
“我晓得。”
“他老婆还挺厉害的，天天去警察局守着。”
“他好像还有个女儿，就在学校初中部。”
“我听说了，我舅舅打算给他们些补偿金，免得纠缠。”
“几十万买一条命，这回亏惨了。”
斯文男人不再说话，两个中年男人站在树下沉默着抽烟，苏禾见此也不再久留。在山上又转了一圈仍旧没看见混血的身影，苏禾瞧了瞧天色，夜色擦黑，也是时候回小院了。
自从搬到小院之后，辛瑶也记不太清有多长时间没见过新的混血同族，不过游戏排名反倒蹭蹭蹭往上涨。
而林玄笙就和从前遇到过的人类一样，在她和苏禾的世界里出现又离开，掀不起一丝波澜。
最近让辛瑶觉得麻烦的是苏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迷上了手机里的人，苏禾成天抱着手机看一个叫什么直播的东西。辛瑶在一楼书房听着楼上外放的音响，声音嘈杂响亮，直让她火大。
“苏禾，你给我出来！”
辛瑶气冲冲走到苏禾卧室门口使劲拍着门，半响苏禾才开门探出脑袋，脸上无精打采，头发也乱糟糟的，似乎刚从床上爬起来。
“辛姐，有事吗？”
辛瑶没好气道：“你现在出门，找到混血再回来！”
苏禾愣了一下，“这么大的太阳，等晚上我再出去吧。”
“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辛姐，我上哪儿去找？又不是随便拉一个人就是混血......”苏禾顿时愁眉苦脸。
辛瑶忽然想起昨日电视上播放的一则新闻，便说道：“昨天电视上说附近有个男人失踪了，说不定他就是混血，你去看看情况。”
苏禾不情不愿出门，依着辛瑶所说的地址找到一所学校附近，校园里安然静谧，操场上上课的学生都在树荫下躲着太阳。苏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这么热的天气辛姐干嘛非要让他来找混血？
苏禾看了下周围，学校对面一条街都是商铺，大抵都是文具店和小吃店，他只好先去附近的店铺问问情况，结果店铺老板们你一句我一句，闲聊半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只知道失踪的男人是这所世光中学的职工，至于失踪原因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男人欠债跑路，有人说是男人和情人私奔......苏禾听了许久的八卦，心里反倒多了些好奇。
他从一家小吃店出来正准备去下一家，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却在门口和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大爷撞了个正着。
大爷身子一晃，苏禾赶紧扶了一下：“大爷，你没事吧？”
“没事儿。”大爷抬起头来，精神抖擞看着苏禾。
苏禾看着神采奕奕的老大爷，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奇怪。
苏禾转身想要离去，手臂却被人一下子拽住，苏禾回头：“大爷，你干嘛？”
大爷慈祥一笑：“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气宇不凡......”
苏禾嘴角扯了扯，转身就走，老大爷紧紧跟着他身后，还喊道：“小伙子，你别走啊！”
苏禾有些懵了，难道这就是电视上说的碰瓷？
苏禾脚步匆匆飞快转过一个街口，又走了半刻才停下脚步，后背却被人拍了一下，苏禾身子往前倾了倾，人也呆愣了一下，谁居然敢偷袭他？
苏禾转身看着笑得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这老大爷力气还不小！
“大爷，你这身体素质够可以......”苏禾还没说完，老大爷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突然放在他肩头。
“老头子北十文，东南西北的北，值当十文钱，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儿？”北十文自认为亲切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苏禾。”
“我看你在附近转悠了几圈，是在找什么吗？”
苏禾心中警铃大作，立即摇了摇头，“没找什么？”
“年轻人，不要说谎。”
苏禾看着老大爷笑得跟狐狸似的，顺势推开北十文的手，“大爷，你力气也忒大了！”
北十文拄着拐杖悠然道：“老头子身无所长，平日就喜欢跳跳广场舞，耍耍花枪。”
“这跟我又没关系，你干嘛跟着我？”
苏禾想要离开，还没走出去，北十文突然说了一句：“小伙子，你是不是在调查最近失踪的那个男人？”
苏禾脚步一顿看向北十文：“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老头子懂点面相，看你的模样就是位能人，多半就是听说了失踪案想来寻人，我说的没错吧？”
苏禾看着北十文高深莫测的模样，不由得意：“对，我就是来找人的，大爷好眼力。”
“太好了！老头子我正好在附近开了一家旧书店，这几天一直关注这个失踪案，好不容易才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可惜我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既然小伙子你想要帮忙，那我就把线索告诉你。”
苏禾无语地看着满面红光的老大爷，什么行动不便？唬人的吧！
北十文说道：“失踪的男人叫钱江春，是世光中学的职工，事业有成，家庭幸福，按理说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没了踪影，失踪第二天他老婆去公安局报了案，警察调监控查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找到人。”
“所以你发现的线索是什么？”苏禾有些急切。
“莫要催促，容我慢慢说。”北十文赏了苏禾一个白眼，接着说：“世光中学最近在扩建，学校后面是荒废无人的山林，而山上没有监控。”
“所以人在山上？”
“年轻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北十文敲了敲拐杖，苏禾乖乖俯首听着，“钱江春上个月被安排去监督新建操场的施工进度，工地就在山上，那天他上山之后就再没下来过。”
说完北十文往前走去，苏禾赶紧跟上，边走边问：“那他不还是在山上？所以他到底有没有失踪？该不会只是躲起来了？”
“躲？躲去哪儿？附近路口基本都有监控，警察没发现他离开过，再说都好几天了，躲在山上不吃不喝这么久，活人能受得了？”
苏禾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他死了？”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北十文讳莫如深，苏禾抬头瞥了一眼路牌，“大爷，你去哪儿？”
“跟人约了跳广场舞，小伙子努力哈。”
老大爷来得快去得也快，苏禾琢磨了一下，朝着世光中学后面的山林走去，山上杂草丛生，除了醒目的施工地之外并没有其他建筑。上山的路坑坑洼洼，苏禾也不知该走哪条路上山，绕来绕去反倒走到一条断头路。
苏禾原路返回，忽然看见林间有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扎着麻花辫，约莫只有十岁出头。苏禾有些纳闷，这杂乱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小女孩独自来这里？
苏禾走进一瞧，才看见小女孩手里拿着相机在拍什么，苏禾侧头一望，小女孩拍的地方正是那处施工工地，工地上满是水泥沙土和作业机器，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苏禾走到女孩身后，“你在做什么？”
小女孩被吓了一跳，差点摔在地上，苏禾赶紧把人拉住。小女孩神情有些紧张，猛地推开苏禾，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戒备地看着苏禾。
“不关你的事。”
苏禾莫名其妙被小孩一怼，脾气也上来了，“你个小丫头片子，这个时辰怎么不去学堂？”
小女孩置若罔闻，突然弯腰捡起地上一块鹅卵石，朝着底下的工地扔去，正好砸在一辆推土机驾驶位玻璃上，车窗立即探出一个脑袋，看来正好弄醒了打瞌睡的驾驶员。
“你怎么乱扔东西？你就不怕砸伤人？”
苏禾难以置信看着身旁个头小小的女孩，小女孩没给苏禾好脸色，一溜烟往林子里跑去。
苏禾跟上去：“你给我站住！”
苏禾大喊道，小女孩跑得更快了，一不留神脚底打滑，女孩摔进茂密的草丛里，苏禾趁此机会立马上去逮人。
苏禾拎着小女孩的书包，女孩不停挣扎：“放开我！”
“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干坏事？”
“放开我！”
小女孩一脚踢在苏禾大腿上，险些踢中要害，苏禾手上一松，小女孩趁机挣脱。
苏禾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你家人没告诉你这里发生了失踪案？你小心被人贩子抓走！”
听了苏禾的恐吓，小女孩却冷哼一声：“你才会被抓走！”
“我不跟你一个小丫头废话，你快点下山回家，我还得办正事。”
苏禾说完便走，小女孩看着苏禾的背影，慢慢朝山下走去。山下路边停着两辆警车，两个警察站在车边，小女孩犹豫片刻，最后走过去把遇见苏禾的事一一告诉警察。
苏禾站在树林里，看着远处和警察说话的小女孩，有些无可奈何。
“真是不听话的丫头。”
苏禾隐匿身形继续寻找线索，路过施工工地附近忽然听见两个人类男人的说话声，苏禾好奇地凑过去。
其中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问道：“警察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另一个身材显得魁梧的男人答了一句。
男人点了支烟，停顿片刻接着说：“我舅舅说这件事影响恶劣，让我们注意点。”
“我晓得。”
“他老婆还挺厉害的，天天去警察局守着。”
“他好像还有个女儿，就在学校初中部。”
“我听说了，我舅舅打算给他们些补偿金，免得纠缠。”
“几十万买一条命，这回亏惨了。”
斯文男人不再说话，两个中年男人站在树下沉默着抽烟，苏禾见此也不再久留。在山上又转了一圈仍旧没看见混血的身影，苏禾瞧了瞧天色，夜色擦黑，也是时候回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