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时空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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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
天斗帝国，附属王国哈根达斯王国西南沿海，一套海景别墅外。
满月高挂，繁星点缀。这是神位已经破灭的天使之神：千仞雪的最后一晚。
武魂破碎，生命力加速流逝。得益于曾经成神的体质，她的容貌依旧那样动人。但此时此刻，她的头发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花白：过了今晚，她将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而到了明日正午，她将散尽所有的生命力，自然死亡。
但是，千仞雪自己不太清楚。
同一时，那个叫叶天辰的、很多年前救下她的男人，此刻却依然一副风华正茂的模样。
叶天辰的实力虽然已经达到了神王，但因为这个神位曾经的主人路西法是神界大敌，作出过不少危害神界安宁的事，所以他无法带千仞雪前往神界。
而且，她的体质也不允许她前往神界了：毕竟她已神位破碎，武魂乃至灵魂都受到了损伤，根本无法承受神界那浩然博大的天地元力——那对她有害。
星空之下，那对俊男靓女正背对而坐，在海边共赏漫天的繁星。
“天——，天辰啊。我——，我们的孩子。叫——，叫什么来着？”良久的沉默过后，千仞雪意识有些模糊地开口了——这最后的一晚，老去的不止她的身体，更有她的意识与记忆。
“雪儿……我们的孩子，叫作…叶莫凡，是你希望…他以后不要这样平凡…”试着冷静地回答，叶天辰却已潸然泪下——听到这样断断续续的声音后，他知道：雪儿的最后一晚，开始了。
雪儿…如果可以的话，我多愿随你而去…
手中那把炽天使圣剑已经召唤而出，叶天辰却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则从储物腰带里取出了一口碗。
“哦——。那——，那他的武魂。叫——，叫什么来着？我——，我记得。我——，我的武魂。已——，已经破...碎，破碎...了吧。”记忆越来越模糊，千仞雪已经忘却了许多往事。
“雪儿……”
“莫凡的武魂，叫作神圣天使...是我们的结晶...可以进化，达到封号斗罗以后，就跟你曾经的六翼天使一样了……”
“更是可以...召唤出十二翼......”闭上了双眼，叶天辰对准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
很快，一碗心头血已经接好。这碗血，可以让千仞雪多活三天，也活得体面。至于叶天辰自己，因为有着不死之身，很快便能恢复。
他竭力等着千仞雪的意识完全模糊再喂下，因为他知道：以雪儿的骄傲，绝不会允许自己割下一碗心头血给她喝。
“那——，那我们...我——，我们第一次相见...是——，是什么时候啊？”背后男人的初见，她也快要完全淡忘了。
“雪儿...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在武魂城...那时，你才五岁，我也是五岁…”眼泪继续出涌。叶天辰低下了头：你连和我的初见也要忘记了么...
“哦——。那——，那为什么...你——，你后来...会——，会离开我啊...”她也已不记得，不记得他六岁的时候为什么默默地离开。
“因，因为......”叶天辰泣不成声。
但片刻，他又强忍泪水继续说下去：“因为我觉醒出了堕落天使武魂，被族长他...”
“族——，族长？那——，那是谁啊…”
听到这句话，叶天辰瞬间转过身来，扶住将要倒下的千仞雪的背。
蹲坐在脸庞也开始苍老的千仞雪面前，叶天辰淡笑说了一句：“那你还记得我么？”
看了看面前英俊飘逸的男人，千仞雪睁了睁眼：“你——？你——，你不是天辰吗...我——，我的爱人哪...”
闻言，叶天辰心中一喜：还好，她还记得我，还能喂下去。
“喝下这碗水吧，雪儿。”将血端在千仞雪的面前，叶天辰轻轻喂了下去。
果然，她没有反抗，因为她还记得自己。喝完之后，黑白混沌神光很快便从千仞雪的身上涌现，将她包裹其中。
片刻之后，千仞雪那已经开始有些苍老的面庞，再度回春。早已花白的秀发，也再度回归金色。刚刚的那一幕，因为意识模糊，她已无法忆起。
“天辰...怎么了？”完全恢复，千仞雪有些不可思议：天辰怎么看起来一脸如此哀伤的样子？
“雪儿......”动情地看着自己的爱人，他再也无法伪装。含情脉脉，叶天辰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所以，我只能活三天了么...”听完了，千仞雪却很平静。她知道：她和他，早已是天壤之别。
自己，作为一个神位破碎的人，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迟早会有一死。而眼前的爱人，作为一个继承了堕天使神王之位、甚至将其净化的神，却有着无尽的青春。能陪自己这么多年，她已经很感谢他了。
“但到时候你将...”叶天辰没有说出口。他知道：高傲的雪儿，不愿以那样的方式死去，所以他才这样做。
而上限，也仅仅一次。
“到时候，我将灰飞烟灭，而不是面怀一个老女人的样貌而死去，对么？”回答完，两行清泪从千仞雪眼中流出。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不体面、死得不愿意、死得心有不甘。
捂着胸口沉默着，叶天辰没有开口。
对视，良久。
“谢谢你，天辰。”泪水停涌，她轻轻点头。
叶天辰也点点头，泪水却再度出涌。
“说起来，我还欠你一场婚礼呢…”她笑了笑。
擦了擦眼角，他也瞬间开心地笑了：雪儿，你终于同意了。
这么多年，二人东躲西藏，哪怕没有必要：毕竟叶天辰已成神。
可她一直在逃避。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身败名裂，亲朋好友也早已离世，不会有人来祝福他们。
就连陪伴自己多年的好姐妹胡列娜，在那之后也失散了。但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不想再让自己的生命充满遗憾。
“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黑白的神力涌现，泪水瞬间从眼角蒸干。张开双臂，他等待着千仞雪的拥抱。
轻轻地扑了上去，二人紧紧地相拥。
“就在这里吧。”对着叶天辰的右耳，千仞雪轻吹一口气。
偏开头，他没有立刻回答。二人只是面对而视，接着便轻轻地相吻。
良久，唇分。
“嗯。”
次日。
海边的小渔村，鲜花尽遍、张灯结彩。但没有人真正了解婚礼台上的二人：他们只知道，这两人是多年前搬到这附近来的。
身穿一件白金相间的新郎礼服，叶天辰惊艳了台下的众人。
身穿那套熟悉的宫装长裙，千仞雪亦是美煞了台下的众人。
哗哗哗～海浪伴着湿气，拍打着沿岸的峭壁。
嗷嗷嗷～不知名的海鸟，在不远处打着转儿。
晚间的云霞伴着落日的余晖，在海天一色间，撩动着人心。
“叶先生，你是否愿意穷尽一生，不论贫穷与富有，不论高低与贵贱，坚定地守护眼前的千小姐？”
开始了。
“永生永世，至死不渝。”
…
“那么，美丽的千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眼前的新郎，叶天辰？”
“我愿意。”言毕，千仞雪向上吻去。
叶天辰也激动地回应着她的吻：这一吻，是那样的特殊。
“祝福你们。”最后一句宣读完毕，主持的村长笑着看向面前的一对新人。
接下来的两天，叶天辰和千仞雪一直待在他们的新房内：他早已带着她逛遍了大陆，看尽了日月山川、虫鱼鸟兽。也看尽了人情事故，看遍了庸庸碌碌、平平淡淡却又朴实纯真的人们。
终于，千仞雪的身躯已经开始有些虚化，闪烁出了黑白的光点。
“天辰…我要走了…我们去外面吧…最后一起看一遍这洒满了我们回忆的大海。”站起身来，她停止了依偎。
“嗯。”同样轻轻地站起，他搀扶着妻子的身躯。
大海旁。
“雪儿…此生，还有遗憾么？”
“嗯。”
“那…你说吧…”
“我的遗憾是你。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和你永远永远在一起。我遗憾，遗憾没能早点再见你…永别了，我的爱人！”
话毕，千仞雪停止了所有抵抗，任凭炽焰的灼烧，化为漫天飞舞的彩蝶。
“不————！”
猝不及防，叶天辰猛然间偏头看去，想要抓住她的双手。
然而…无数的光点犹如萤火虫般，已经飞舞在大海之滨、消失在天空之中。
声音，却仍在大海边回荡。
良久后。
“再见了，雪儿。”
无言的悲伤浸透着他的心，他想放肆大哭，可泪水似乎早已哭尽…
…
半年后，迷踪大峡谷。
带着满心伤痛，叶天辰回到堕天使神殿。或称，审判天使神殿。
突然，一场炽焰之火开始向着四周盛燃，令周围的一切光景迅速回退，开始显现曾经的模样，直溯…
很多年后。
天斗帝国，附属王国哈根达斯王国西南沿海，一套海景别墅外。
满月高挂，繁星点缀。这是神位已经破灭的天使之神：千仞雪的最后一晚。
武魂破碎，生命力加速流逝。得益于曾经成神的体质，她的容貌依旧那样动人。但此时此刻，她的头发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花白：过了今晚，她将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而到了明日正午，她将散尽所有的生命力，自然死亡。
但是，千仞雪自己不太清楚。
同一时，那个叫叶天辰的、很多年前救下她的男人，此刻却依然一副风华正茂的模样。
叶天辰的实力虽然已经达到了神王，但因为这个神位曾经的主人路西法是神界大敌，作出过不少危害神界安宁的事，所以他无法带千仞雪前往神界。
而且，她的体质也不允许她前往神界了：毕竟她已神位破碎，武魂乃至灵魂都受到了损伤，根本无法承受神界那浩然博大的天地元力——那对她有害。
星空之下，那对俊男靓女正背对而坐，在海边共赏漫天的繁星。
“天——，天辰啊。我——，我们的孩子。叫——，叫什么来着？”良久的沉默过后，千仞雪意识有些模糊地开口了——这最后的一晚，老去的不止她的身体，更有她的意识与记忆。
“雪儿……我们的孩子，叫作…叶莫凡，是你希望…他以后不要这样平凡…”试着冷静地回答，叶天辰却已潸然泪下——听到这样断断续续的声音后，他知道：雪儿的最后一晚，开始了。
雪儿…如果可以的话，我多愿随你而去…
手中那把炽天使圣剑已经召唤而出，叶天辰却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则从储物腰带里取出了一口碗。
“哦——。那——，那他的武魂。叫——，叫什么来着？我——，我记得。我——，我的武魂。已——，已经破...碎，破碎...了吧。”记忆越来越模糊，千仞雪已经忘却了许多往事。
“雪儿……”
“莫凡的武魂，叫作神圣天使...是我们的结晶...可以进化，达到封号斗罗以后，就跟你曾经的六翼天使一样了……”
“更是可以...召唤出十二翼......”闭上了双眼，叶天辰对准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
很快，一碗心头血已经接好。这碗血，可以让千仞雪多活三天，也活得体面。至于叶天辰自己，因为有着不死之身，很快便能恢复。
他竭力等着千仞雪的意识完全模糊再喂下，因为他知道：以雪儿的骄傲，绝不会允许自己割下一碗心头血给她喝。
“那——，那我们...我——，我们第一次相见...是——，是什么时候啊？”背后男人的初见，她也快要完全淡忘了。
“雪儿...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在武魂城...那时，你才五岁，我也是五岁…”眼泪继续出涌。叶天辰低下了头：你连和我的初见也要忘记了么...
“哦——。那——，那为什么...你——，你后来...会——，会离开我啊...”她也已不记得，不记得他六岁的时候为什么默默地离开。
“因，因为......”叶天辰泣不成声。
但片刻，他又强忍泪水继续说下去：“因为我觉醒出了堕落天使武魂，被族长他...”
“族——，族长？那——，那是谁啊…”
听到这句话，叶天辰瞬间转过身来，扶住将要倒下的千仞雪的背。
蹲坐在脸庞也开始苍老的千仞雪面前，叶天辰淡笑说了一句：“那你还记得我么？”
看了看面前英俊飘逸的男人，千仞雪睁了睁眼：“你——？你——，你不是天辰吗...我——，我的爱人哪...”
闻言，叶天辰心中一喜：还好，她还记得我，还能喂下去。
“喝下这碗水吧，雪儿。”将血端在千仞雪的面前，叶天辰轻轻喂了下去。
果然，她没有反抗，因为她还记得自己。喝完之后，黑白混沌神光很快便从千仞雪的身上涌现，将她包裹其中。
片刻之后，千仞雪那已经开始有些苍老的面庞，再度回春。早已花白的秀发，也再度回归金色。刚刚的那一幕，因为意识模糊，她已无法忆起。
“天辰...怎么了？”完全恢复，千仞雪有些不可思议：天辰怎么看起来一脸如此哀伤的样子？
“雪儿......”动情地看着自己的爱人，他再也无法伪装。含情脉脉，叶天辰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所以，我只能活三天了么...”听完了，千仞雪却很平静。她知道：她和他，早已是天壤之别。
自己，作为一个神位破碎的人，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迟早会有一死。而眼前的爱人，作为一个继承了堕天使神王之位、甚至将其净化的神，却有着无尽的青春。能陪自己这么多年，她已经很感谢他了。
“但到时候你将...”叶天辰没有说出口。他知道：高傲的雪儿，不愿以那样的方式死去，所以他才这样做。
而上限，也仅仅一次。
“到时候，我将灰飞烟灭，而不是面怀一个老女人的样貌而死去，对么？”回答完，两行清泪从千仞雪眼中流出。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不体面、死得不愿意、死得心有不甘。
捂着胸口沉默着，叶天辰没有开口。
对视，良久。
“谢谢你，天辰。”泪水停涌，她轻轻点头。
叶天辰也点点头，泪水却再度出涌。
“说起来，我还欠你一场婚礼呢…”她笑了笑。
擦了擦眼角，他也瞬间开心地笑了：雪儿，你终于同意了。
这么多年，二人东躲西藏，哪怕没有必要：毕竟叶天辰已成神。
可她一直在逃避。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身败名裂，亲朋好友也早已离世，不会有人来祝福他们。
就连陪伴自己多年的好姐妹胡列娜，在那之后也失散了。但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不想再让自己的生命充满遗憾。
“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黑白的神力涌现，泪水瞬间从眼角蒸干。张开双臂，他等待着千仞雪的拥抱。
轻轻地扑了上去，二人紧紧地相拥。
“就在这里吧。”对着叶天辰的右耳，千仞雪轻吹一口气。
偏开头，他没有立刻回答。二人只是面对而视，接着便轻轻地相吻。
良久，唇分。
“嗯。”
次日。
海边的小渔村，鲜花尽遍、张灯结彩。但没有人真正了解婚礼台上的二人：他们只知道，这两人是多年前搬到这附近来的。
身穿一件白金相间的新郎礼服，叶天辰惊艳了台下的众人。
身穿那套熟悉的宫装长裙，千仞雪亦是美煞了台下的众人。
哗哗哗～海浪伴着湿气，拍打着沿岸的峭壁。
嗷嗷嗷～不知名的海鸟，在不远处打着转儿。
晚间的云霞伴着落日的余晖，在海天一色间，撩动着人心。
“叶先生，你是否愿意穷尽一生，不论贫穷与富有，不论高低与贵贱，坚定地守护眼前的千小姐？”
开始了。
“永生永世，至死不渝。”
…
“那么，美丽的千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眼前的新郎，叶天辰？”
“我愿意。”言毕，千仞雪向上吻去。
叶天辰也激动地回应着她的吻：这一吻，是那样的特殊。
“祝福你们。”最后一句宣读完毕，主持的村长笑着看向面前的一对新人。
接下来的两天，叶天辰和千仞雪一直待在他们的新房内：他早已带着她逛遍了大陆，看尽了日月山川、虫鱼鸟兽。也看尽了人情事故，看遍了庸庸碌碌、平平淡淡却又朴实纯真的人们。
终于，千仞雪的身躯已经开始有些虚化，闪烁出了黑白的光点。
“天辰…我要走了…我们去外面吧…最后一起看一遍这洒满了我们回忆的大海。”站起身来，她停止了依偎。
“嗯。”同样轻轻地站起，他搀扶着妻子的身躯。
大海旁。
“雪儿…此生，还有遗憾么？”
“嗯。”
“那…你说吧…”
“我的遗憾是你。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和你永远永远在一起。我遗憾，遗憾没能早点再见你…永别了，我的爱人！”
话毕，千仞雪停止了所有抵抗，任凭炽焰的灼烧，化为漫天飞舞的彩蝶。
“不————！”
猝不及防，叶天辰猛然间偏头看去，想要抓住她的双手。
然而…无数的光点犹如萤火虫般，已经飞舞在大海之滨、消失在天空之中。
声音，却仍在大海边回荡。
良久后。
“再见了，雪儿。”
无言的悲伤浸透着他的心，他想放肆大哭，可泪水似乎早已哭尽…
…
半年后，迷踪大峡谷。
带着满心伤痛，叶天辰回到堕天使神殿。或称，审判天使神殿。
突然，一场炽焰之火开始向着四周盛燃，令周围的一切光景迅速回退，开始显现曾经的模样，直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