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亲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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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澜！”
就在此时，林澜澜听到一声痛呼。然后门被推开了，林正清和梁诗敏闯了进来。后面还有几个丫头婆子跟着。
林澜澜扭头看去，和一脸悲痛的林正清对了个正着。她的脸黑了黑，上下打量着这帮“收尸”的人，也不说话。倒是红月吓得赶紧护在了林澜澜面前，一脸防备地看着来人。
这样的情形，大约是林正清和梁诗敏没有想到的。他们的悲伤僵在脸上，一时竟是不知道如何反应。
跟在后面的丫头婆子，也是面面相觑。
过了片刻，梁诗敏率先反应过来，眉毛一挑，凌厉地喝道：“红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澜儿这不好好的，你怎么说去了？”
红月直视着梁诗敏，定定地道：“我没有说！”
“我和老爷都听见了！”
“我没有说！”红月再次否定，圆脸上的眼睛瞪了出来，圆鼓鼓的，神色倔强。
梁诗敏和红月对峙了一会，忽地轻笑了起来，全然没了刚才的凌厉。她笑道：“澜儿好好的，那是最好了。也怪你这个丫头说得不清不楚的，叫我和老爷吓出一身冷汗来！”
“你们都下去吧，误会一场。”梁诗敏又扭头对身后的丫头婆子们说。
丫头婆子们听梁诗敏吩咐，都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林澜澜、红月、梁诗敏和林正清。
“你还有脸活着吗？”林正清开口质问，语气极为不善。
他一身蓝底暗纹长袍，皮肤偏白，五官生的秀气，倒也是颇有几份读书人的样子。只是，神情郁郁的，人也略略弯曲，看上去有些萎靡。
郁郁不得志，便是林澜澜对他的第一印象。
林澜澜从林无澜的记忆里得到关于林正清的信息并不多。林无澜是个内向的人，自小没了母亲，而林正清对她也没什么关怀，见了面更多的训斥。渐渐地，林无澜也害怕见到林正清了，每回都是能躲则躲，不见面最好。
林澜澜摸摸鼻子摸摸脸，抬眼笑道：“瞧你说的，我怎么就没脸了，我的脸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自觉还是挺好看的。”
林正清的脸都绿了，秀气的五官也扭曲了，他伸手指着林澜澜，连着手指也是颤抖的。
林澜澜心里畅快，想了片刻，却还是收了笑容，正色道：“父亲，昨日我梦见外公了。外公叫我不要死，他说再过几个月，他便要凯旋归来了，叫我等着他回来。”
林正清愣了愣，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中，林无澜总缩着身子低着头，从来也不敢直视他。问她话，她也回的磕磕巴巴的，声音也小的很，他总得竖着耳朵才能听清楚。每每听林无澜说话，林正清总能生出几分不耐烦来。
而今日，她竟是敢直视着他，流畅地把话说了，全然没有往日的怯懦。
梁诗敏的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跳，她审视着林澜澜，却是没有接话。
“当真？”林正清确认道。话一出口，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竟然跟一个做梦的人确认真假，倒是显得过于急功近利了，便又改口道：“你外公当真回来了，也抹不去你的污点。你也别想着你外公会做你的靠山。你要是真顾全了这份亲情，更不应该存在，免得抹黑了你外公，坏了他的英名！”
林正清这般说着，语气却没开头强硬了。他想起了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揣测着，林无澜这个几乎死去的人又活了过来，是否真的会有后福。若真有后福……难不成她的外公真的要凯旋而归了？若是如此，安国大将军是极为强大的靠山啊……
林澜澜见势，也不含糊，小嘴一瘪，鼻子一吸，眼睛已是雾气蒙蒙。
“父亲。”林澜澜委屈地叫了一声，说道，“您从来没有惦记过母亲吗？女儿若是去了，您和她的联系便再没有了！您舍得吗？”
林正清寻思着，他踱了几步，又瞪了林澜澜一眼，恼怒道：“这会儿，你还有脸提你的母亲！”
“父亲，我错了！如今，只盼着外公能凯旋而归了，他若是打退敌人，顺利归来，在朝中必然是有一席之地的。许多人看在他为国为民的份上，也不会传些不利于他的流言。我的这些小事儿，以后大约也没人记得。”林澜澜泪眼汪汪地道。
“你的这事儿还叫小事？你难道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耻辱吗？你还要脸吗？”林正清又怒道。他大约是骂畅快了，深吸了几口气，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林正清想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外公也算是疼你，征战临走前百般不放心你，一再嘱咐我要好好照看你。他到底在意你。你的事情，等你外公回来了再处置。这段时日，你哪儿也别去，留在屋里好好修身养性，别再生波澜，叫你外公平添烦恼。”
林澜澜暗自松了一口气，态度却是越发端正起来。她在这儿的年纪只有十五岁，而她的丫头红月比她还小一岁，若林正清不打算放过她，她便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林正清瞧着林澜澜一副知错了的样子，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不放心，又吩咐道：“一步都不许出去，别再丢了我林府的脸面。”
林澜澜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低头下，道了一声：是。
屋里一时又安静了下来。
梁诗敏看着林正清的侧影，张了张嘴，却是没开口说话。她扭过头，又看向林澜澜，目光中满含深意，又带着几分不解和探究。
“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外面的风言风语甚多，许多话……不堪入耳。”梁诗敏说道。林澜澜听得梁诗敏的话，抬起头来，她的眼神和梁诗敏的眼神交错，像是一滩浑水，看不清其中的底细。片刻，林澜澜微微笑了起来，说道：“多谢母亲提点！”
梁诗敏愣了一下，神色有些许恍惚，只片刻，又清明起来。她也对着林澜澜微微一笑。
“内宅的事情，你也该好好管管。”林正清对梁诗敏说了一声，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梁诗敏又瞧了林澜澜一眼，忙跟了上去。
“阿澜！”
就在此时，林澜澜听到一声痛呼。然后门被推开了，林正清和梁诗敏闯了进来。后面还有几个丫头婆子跟着。
林澜澜扭头看去，和一脸悲痛的林正清对了个正着。她的脸黑了黑，上下打量着这帮“收尸”的人，也不说话。倒是红月吓得赶紧护在了林澜澜面前，一脸防备地看着来人。
这样的情形，大约是林正清和梁诗敏没有想到的。他们的悲伤僵在脸上，一时竟是不知道如何反应。
跟在后面的丫头婆子，也是面面相觑。
过了片刻，梁诗敏率先反应过来，眉毛一挑，凌厉地喝道：“红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澜儿这不好好的，你怎么说去了？”
红月直视着梁诗敏，定定地道：“我没有说！”
“我和老爷都听见了！”
“我没有说！”红月再次否定，圆脸上的眼睛瞪了出来，圆鼓鼓的，神色倔强。
梁诗敏和红月对峙了一会，忽地轻笑了起来，全然没了刚才的凌厉。她笑道：“澜儿好好的，那是最好了。也怪你这个丫头说得不清不楚的，叫我和老爷吓出一身冷汗来！”
“你们都下去吧，误会一场。”梁诗敏又扭头对身后的丫头婆子们说。
丫头婆子们听梁诗敏吩咐，都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林澜澜、红月、梁诗敏和林正清。
“你还有脸活着吗？”林正清开口质问，语气极为不善。
他一身蓝底暗纹长袍，皮肤偏白，五官生的秀气，倒也是颇有几份读书人的样子。只是，神情郁郁的，人也略略弯曲，看上去有些萎靡。
郁郁不得志，便是林澜澜对他的第一印象。
林澜澜从林无澜的记忆里得到关于林正清的信息并不多。林无澜是个内向的人，自小没了母亲，而林正清对她也没什么关怀，见了面更多的训斥。渐渐地，林无澜也害怕见到林正清了，每回都是能躲则躲，不见面最好。
林澜澜摸摸鼻子摸摸脸，抬眼笑道：“瞧你说的，我怎么就没脸了，我的脸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自觉还是挺好看的。”
林正清的脸都绿了，秀气的五官也扭曲了，他伸手指着林澜澜，连着手指也是颤抖的。
林澜澜心里畅快，想了片刻，却还是收了笑容，正色道：“父亲，昨日我梦见外公了。外公叫我不要死，他说再过几个月，他便要凯旋归来了，叫我等着他回来。”
林正清愣了愣，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中，林无澜总缩着身子低着头，从来也不敢直视他。问她话，她也回的磕磕巴巴的，声音也小的很，他总得竖着耳朵才能听清楚。每每听林无澜说话，林正清总能生出几分不耐烦来。
而今日，她竟是敢直视着他，流畅地把话说了，全然没有往日的怯懦。
梁诗敏的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跳，她审视着林澜澜，却是没有接话。
“当真？”林正清确认道。话一出口，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竟然跟一个做梦的人确认真假，倒是显得过于急功近利了，便又改口道：“你外公当真回来了，也抹不去你的污点。你也别想着你外公会做你的靠山。你要是真顾全了这份亲情，更不应该存在，免得抹黑了你外公，坏了他的英名！”
林正清这般说着，语气却没开头强硬了。他想起了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揣测着，林无澜这个几乎死去的人又活了过来，是否真的会有后福。若真有后福……难不成她的外公真的要凯旋而归了？若是如此，安国大将军是极为强大的靠山啊……
林澜澜见势，也不含糊，小嘴一瘪，鼻子一吸，眼睛已是雾气蒙蒙。
“父亲。”林澜澜委屈地叫了一声，说道，“您从来没有惦记过母亲吗？女儿若是去了，您和她的联系便再没有了！您舍得吗？”
林正清寻思着，他踱了几步，又瞪了林澜澜一眼，恼怒道：“这会儿，你还有脸提你的母亲！”
“父亲，我错了！如今，只盼着外公能凯旋而归了，他若是打退敌人，顺利归来，在朝中必然是有一席之地的。许多人看在他为国为民的份上，也不会传些不利于他的流言。我的这些小事儿，以后大约也没人记得。”林澜澜泪眼汪汪地道。
“你的这事儿还叫小事？你难道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耻辱吗？你还要脸吗？”林正清又怒道。他大约是骂畅快了，深吸了几口气，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林正清想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外公也算是疼你，征战临走前百般不放心你，一再嘱咐我要好好照看你。他到底在意你。你的事情，等你外公回来了再处置。这段时日，你哪儿也别去，留在屋里好好修身养性，别再生波澜，叫你外公平添烦恼。”
林澜澜暗自松了一口气，态度却是越发端正起来。她在这儿的年纪只有十五岁，而她的丫头红月比她还小一岁，若林正清不打算放过她，她便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林正清瞧着林澜澜一副知错了的样子，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不放心，又吩咐道：“一步都不许出去，别再丢了我林府的脸面。”
林澜澜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低头下，道了一声：是。
屋里一时又安静了下来。
梁诗敏看着林正清的侧影，张了张嘴，却是没开口说话。她扭过头，又看向林澜澜，目光中满含深意，又带着几分不解和探究。
“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外面的风言风语甚多，许多话……不堪入耳。”梁诗敏说道。林澜澜听得梁诗敏的话，抬起头来，她的眼神和梁诗敏的眼神交错，像是一滩浑水，看不清其中的底细。片刻，林澜澜微微笑了起来，说道：“多谢母亲提点！”
梁诗敏愣了一下，神色有些许恍惚，只片刻，又清明起来。她也对着林澜澜微微一笑。
“内宅的事情，你也该好好管管。”林正清对梁诗敏说了一声，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梁诗敏又瞧了林澜澜一眼，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