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逃生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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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犹豫了，再犹豫天都黑了，等天完全黑下来，我们就得打着手电过去，我之前离开那会儿观察过，丧尸会追逐光源，一旦我们那么做，他们必然会聚集在我们脚下，到时候聚集的多了，很难说会有什么情况发生。”秋柠见祁楷瑞犹犹豫豫的，不得不摆事实、讲道理，不然几人就真得在楼顶吹一晚上风，还得彻夜防着丧尸推开天台的门。
祁楷瑞此时彻底打消了顾虑，把怀里小女孩儿放下，小女孩听懂了些刚才两人的对话，乖巧的走向秋柠。
“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秋柠蹲下身轻声问道。
“笑笑，我叫笑笑。”
“笑笑？是希望你能一直开心的意思吗？”
秋柠见小女孩点了点头又继续往下说：“真好听的名字。那，笑笑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游戏叫天黑请闭眼，你必须闭着眼，而且紧紧抱着我，不许撒手，如果坚持不住了可以告诉我，但是千万不可以睁开眼睛，如果睁开眼睛，游戏就结束了，你也就输了。”
“嗯，好。”笑笑听了立马点头答应了，也许是失去母亲的巨大刺激让她把对母亲的依赖完全放在了这个救她出来的女孩身上，她此时乖的让人有点心疼。
秋柠说到游戏名的时候祁楷瑞就有点想笑了，但是又觉得不合适，赶紧憋住了，但还是发出了声音，引来秋柠一个白眼。
秋柠背起小女孩向前走了几步，回过身对澄夏说：“跟着我走，保险起见，我差不多到了你再过来。”随后又转向祁楷瑞“你也和她保持这个距离，别太近。”
随后偏过头，碰了碰笑笑磕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游戏开始咯？”她走到了楼层边缘，把小女孩的腿环在自己的腰上，拍了拍：“不许松开啊。”
感觉到背上的人埋在肩窝的头点了点，便翻出天台，踩上了天台外的墙沿，此时天还亮着，可以清晰地看见远处的人影和距地面的高度，4层商场的高度本算不上很高，又加上只用下一层就可以到玻璃走廊了，可就这么徒手攀爬还是让秋柠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她一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一定可以做到，一边缓缓挪动着四肢，向下爬去，狭窄的墙沿让她不得不紧紧贴着墙身。
气窗的位置紧密却实在没有太多可供休息的地方，双手此时似乎到了极致，因为还在持续用力而发抖，环在脖子上的小女孩儿也仿佛重若千斤，双腿此时也渐渐开始颤抖。
酸痛的胳膊让秋柠真的很想停下来歇歇，但她知道，以这样的姿势，小女孩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她能做的只有咬着牙向下爬。
突然细若蚊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姐姐……我，坚持……不……不住了。”这细小的声音在秋柠的脑袋里嗡地炸开，她顾不得四肢的酸痛，咬着牙向下快速落了几步，咚的一下踩在了玻璃走廊顶上，双臂迅速背到身后，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已经开始向下滑的笑笑。
心脏好似跳进了耳朵里，正嘭嘭敲击着耳膜。秋柠喘着粗气，靠着墙壁松了松胳膊，开始通过玻璃走廊。
和她预估的一样，走廊的宽度完全可供一个人在它顶上行走。秋柠尽量走得稳稳的，她哪里会不知道，背上的小家伙其实正硬撑着，从笑笑深深埋在自己肩上微微颤抖的小脑袋就可以感觉出来她有多害怕，又怎会不知道眼下是什么场景？不过是不愿意说出来让秋柠担心罢了。
没有用太久他们就顺利通过了玻璃走廊，并翻进了有些老旧的逃生楼梯，等到再抬头看的时候就发现澄夏已经爬下了楼，站在了玻璃走廊上，正平举着双手缓缓走过来。她走到一半的位置时，祁楷瑞也开始向下爬，只见他也试图和前两人一样贴在墙上，却因身高问题：两步并做一步做不到，一步又太小，而以一个扭曲的样子猫着身子拧着腰，试图缓解一下疲劳。
秋柠眼看着两人都顺利爬了下来，走上了走廊，这才想起来把背上的笑笑放下，随后揉了揉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臂，又摸了摸依旧闭着眼睛的小女孩的头以示安慰“好啦，游戏结束，笑笑赢了。”
忽然，小女孩身影一晃，忽的沉了下去，秋柠顺势想去抓住，却因刚才一番折腾没能完全阻止小女孩的掉落，仅仅抓住了她的胳膊，甚至直接被这股力带着趴在了突然塌陷的铁质地板上。
秋柠这时才注意自己脚下的楼梯究竟是什么样子：锈迹斑斑，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腐坏，而笑笑正是因为站在了腐坏的铁板上才会掉下去。手臂上渐渐传来的刺痛让秋柠倒抽了口凉气，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手臂被铁板划伤了挺长的口子，血液正自己蜿蜒的顺着胳膊向下流。
笑笑此时眼睛里充斥着极度的恐惧，盯着已经快流到她胳膊上的血，眼泪簌簌往下掉。“别看，笑笑，听话，看我。”秋柠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亲见到自己妈妈倒在血泊里的小丫头，一定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一滴血了，秋柠这样想着，可一个孩子她又怎么能做到呢？
小女孩抓着秋柠的小手因为恐惧而缓缓地松开了，秋柠此时手臂的无力感再次加剧，本来抓着小女孩的上臂，后来滑落到前臂，渐渐的开始向手腕移动。
一瞬间，秋柠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强烈的无助感顷刻席卷而来，触及不到却又被裹挟着，瞬间坠入深渊。
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感官，好像忽然变得看不见也听不见了，更感受不到疼痛，她开始思考，这一切不正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不逞强背笑笑过来，如果自己在走上这里前看清楚脚下，如果……
手上重量忽然一轻，秋柠惊住，浑身冷透，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没看到下坠的孩子，却看到了一条手臂，这才发现澄夏已经趴在自己对面，拉住了笑笑，而自己的手正停留在笑笑的手腕上，眼见就要抓不住了，她赶紧挪了挪手，和澄夏一齐把小女孩拉了上来。
秋柠环住笑笑，把她再次抱在怀里，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缓缓阖上眼睛，颤抖着低声说着：“对不起。”
刚把笑笑拉上来，祁楷瑞就冲了过来“怎么回事？刚……”
“别动！！！”秋柠侧着身猛地大喊了一句，吓得祁楷瑞一个激灵差点没抓住“这楼梯不结实，还是一个一个走，看着点脚下。”
三人前后错开排着下楼，没一会儿就到了楼下。幸好商场的前门和后门用灌木丛隔开着，他们又是从楼的侧面绕过来的，加上此时有了夜幕的掩护，暂时还没人发现他们，秋柠松了口气，把小女孩转给祁楷瑞抱着，自己则询问着澄夏的住处，得知就在附近，如获大赦，抬起手拍了拍澄夏的肩膀“还好有你住这附近，不然，这点儿了我是真回不去了。”
因为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楼梯上，不敢打手电又怕看不清掉下去的，所以没人注意到秋柠的胳膊开了个大口子，现在她别扭的用左手拍澄夏的肩膀，才引起了祁、澄二人的注意。
只见秋柠右臂垂在身边，半截袖子几乎被浸透，湿漉漉的贴在前臂上。澄夏冲上前扯着秋柠左手就快步往灯光下走，祁楷瑞也是一愣，想不出个所以然，放下笑笑拉着她跟了上去。
几人离灯光越来越近，秋柠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也随之暴露在视线里：伤口最深的地方甚至红的有些发黑。
“别犹豫了，再犹豫天都黑了，等天完全黑下来，我们就得打着手电过去，我之前离开那会儿观察过，丧尸会追逐光源，一旦我们那么做，他们必然会聚集在我们脚下，到时候聚集的多了，很难说会有什么情况发生。”秋柠见祁楷瑞犹犹豫豫的，不得不摆事实、讲道理，不然几人就真得在楼顶吹一晚上风，还得彻夜防着丧尸推开天台的门。
祁楷瑞此时彻底打消了顾虑，把怀里小女孩儿放下，小女孩听懂了些刚才两人的对话，乖巧的走向秋柠。
“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秋柠蹲下身轻声问道。
“笑笑，我叫笑笑。”
“笑笑？是希望你能一直开心的意思吗？”
秋柠见小女孩点了点头又继续往下说：“真好听的名字。那，笑笑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游戏叫天黑请闭眼，你必须闭着眼，而且紧紧抱着我，不许撒手，如果坚持不住了可以告诉我，但是千万不可以睁开眼睛，如果睁开眼睛，游戏就结束了，你也就输了。”
“嗯，好。”笑笑听了立马点头答应了，也许是失去母亲的巨大刺激让她把对母亲的依赖完全放在了这个救她出来的女孩身上，她此时乖的让人有点心疼。
秋柠说到游戏名的时候祁楷瑞就有点想笑了，但是又觉得不合适，赶紧憋住了，但还是发出了声音，引来秋柠一个白眼。
秋柠背起小女孩向前走了几步，回过身对澄夏说：“跟着我走，保险起见，我差不多到了你再过来。”随后又转向祁楷瑞“你也和她保持这个距离，别太近。”
随后偏过头，碰了碰笑笑磕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游戏开始咯？”她走到了楼层边缘，把小女孩的腿环在自己的腰上，拍了拍：“不许松开啊。”
感觉到背上的人埋在肩窝的头点了点，便翻出天台，踩上了天台外的墙沿，此时天还亮着，可以清晰地看见远处的人影和距地面的高度，4层商场的高度本算不上很高，又加上只用下一层就可以到玻璃走廊了，可就这么徒手攀爬还是让秋柠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她一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一定可以做到，一边缓缓挪动着四肢，向下爬去，狭窄的墙沿让她不得不紧紧贴着墙身。
气窗的位置紧密却实在没有太多可供休息的地方，双手此时似乎到了极致，因为还在持续用力而发抖，环在脖子上的小女孩儿也仿佛重若千斤，双腿此时也渐渐开始颤抖。
酸痛的胳膊让秋柠真的很想停下来歇歇，但她知道，以这样的姿势，小女孩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她能做的只有咬着牙向下爬。
突然细若蚊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姐姐……我，坚持……不……不住了。”这细小的声音在秋柠的脑袋里嗡地炸开，她顾不得四肢的酸痛，咬着牙向下快速落了几步，咚的一下踩在了玻璃走廊顶上，双臂迅速背到身后，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已经开始向下滑的笑笑。
心脏好似跳进了耳朵里，正嘭嘭敲击着耳膜。秋柠喘着粗气，靠着墙壁松了松胳膊，开始通过玻璃走廊。
和她预估的一样，走廊的宽度完全可供一个人在它顶上行走。秋柠尽量走得稳稳的，她哪里会不知道，背上的小家伙其实正硬撑着，从笑笑深深埋在自己肩上微微颤抖的小脑袋就可以感觉出来她有多害怕，又怎会不知道眼下是什么场景？不过是不愿意说出来让秋柠担心罢了。
没有用太久他们就顺利通过了玻璃走廊，并翻进了有些老旧的逃生楼梯，等到再抬头看的时候就发现澄夏已经爬下了楼，站在了玻璃走廊上，正平举着双手缓缓走过来。她走到一半的位置时，祁楷瑞也开始向下爬，只见他也试图和前两人一样贴在墙上，却因身高问题：两步并做一步做不到，一步又太小，而以一个扭曲的样子猫着身子拧着腰，试图缓解一下疲劳。
秋柠眼看着两人都顺利爬了下来，走上了走廊，这才想起来把背上的笑笑放下，随后揉了揉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臂，又摸了摸依旧闭着眼睛的小女孩的头以示安慰“好啦，游戏结束，笑笑赢了。”
忽然，小女孩身影一晃，忽的沉了下去，秋柠顺势想去抓住，却因刚才一番折腾没能完全阻止小女孩的掉落，仅仅抓住了她的胳膊，甚至直接被这股力带着趴在了突然塌陷的铁质地板上。
秋柠这时才注意自己脚下的楼梯究竟是什么样子：锈迹斑斑，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腐坏，而笑笑正是因为站在了腐坏的铁板上才会掉下去。手臂上渐渐传来的刺痛让秋柠倒抽了口凉气，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手臂被铁板划伤了挺长的口子，血液正自己蜿蜒的顺着胳膊向下流。
笑笑此时眼睛里充斥着极度的恐惧，盯着已经快流到她胳膊上的血，眼泪簌簌往下掉。“别看，笑笑，听话，看我。”秋柠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亲见到自己妈妈倒在血泊里的小丫头，一定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一滴血了，秋柠这样想着，可一个孩子她又怎么能做到呢？
小女孩抓着秋柠的小手因为恐惧而缓缓地松开了，秋柠此时手臂的无力感再次加剧，本来抓着小女孩的上臂，后来滑落到前臂，渐渐的开始向手腕移动。
一瞬间，秋柠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强烈的无助感顷刻席卷而来，触及不到却又被裹挟着，瞬间坠入深渊。
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感官，好像忽然变得看不见也听不见了，更感受不到疼痛，她开始思考，这一切不正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不逞强背笑笑过来，如果自己在走上这里前看清楚脚下，如果……
手上重量忽然一轻，秋柠惊住，浑身冷透，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没看到下坠的孩子，却看到了一条手臂，这才发现澄夏已经趴在自己对面，拉住了笑笑，而自己的手正停留在笑笑的手腕上，眼见就要抓不住了，她赶紧挪了挪手，和澄夏一齐把小女孩拉了上来。
秋柠环住笑笑，把她再次抱在怀里，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缓缓阖上眼睛，颤抖着低声说着：“对不起。”
刚把笑笑拉上来，祁楷瑞就冲了过来“怎么回事？刚……”
“别动！！！”秋柠侧着身猛地大喊了一句，吓得祁楷瑞一个激灵差点没抓住“这楼梯不结实，还是一个一个走，看着点脚下。”
三人前后错开排着下楼，没一会儿就到了楼下。幸好商场的前门和后门用灌木丛隔开着，他们又是从楼的侧面绕过来的，加上此时有了夜幕的掩护，暂时还没人发现他们，秋柠松了口气，把小女孩转给祁楷瑞抱着，自己则询问着澄夏的住处，得知就在附近，如获大赦，抬起手拍了拍澄夏的肩膀“还好有你住这附近，不然，这点儿了我是真回不去了。”
因为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楼梯上，不敢打手电又怕看不清掉下去的，所以没人注意到秋柠的胳膊开了个大口子，现在她别扭的用左手拍澄夏的肩膀，才引起了祁、澄二人的注意。
只见秋柠右臂垂在身边，半截袖子几乎被浸透，湿漉漉的贴在前臂上。澄夏冲上前扯着秋柠左手就快步往灯光下走，祁楷瑞也是一愣，想不出个所以然，放下笑笑拉着她跟了上去。
几人离灯光越来越近，秋柠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也随之暴露在视线里：伤口最深的地方甚至红的有些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