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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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出了门，却恰巧看到一辆公交车从眼前开走，终于等来了车，却又在路上出现了堵车，秋柠的耐心值很快见了底。
时间的流逝让秋柠逐渐有些慌张，不断拿起手机看时间，又看了看身边也同样是刚出门的同校生，突然开始感慨：澄夏的作息时间真的是太有规律了，明明昨天的火车才到，今天居然就能起个大早来逛街了，虽说两人是临省，但旅途的奔波可真的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承受的。
她这么想着，就拿出手机给澄夏发消息：“到哪里了？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到了。”秋柠有种预感，以澄夏的作息，很可能起了个大早，现在不仅到了，还可能已经找到了一个温暖又舒适的地方在等她了，毕竟是个“长久战”，得等蛮久。秋柠笑着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是澄夏，她这样迟到，换作别人恐怕能换来一顿毒打。
等汽车好不容易晃晃悠悠到了站，几乎完美错了午餐时间，澄夏虽然平常吃饭会比别人晚一些，并美其名曰“错峰就餐”以躲避她所讨厌的聚集的人群，但也不是不食烟火的，这会儿怕是已经等了好一阵儿，她不喜欢小吃，但是买点饮料总也没错了，尤其是她喜欢的“海洋之心”。
当秋柠大步流星地踏入商场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澄夏在和她招手，她看了看手里的饮料，看了看橱窗，突然看到一个负一层的宣传海报，介绍负一层的密室逃脱，特色就是大面积沉浸式的体验，不得不说，虽说没有完全吸引到她，但是澄夏的反应一定比游戏本身有趣的多。
随后，他们去了负一层，澄夏被持续着机械动作的工作人员吓得连上两层，秋柠看着她被吓得头也不回的离开，忍不住笑了笑，但还是妥协了，跟着澄夏继续逛街。
后来逛累了，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突然看到安全出口的工作人员。
秋柠盯着那人，好奇的准备凑上去的时候突然眼前画面和梦境重合，放电影似的演绎了一番：怪人抓住店员，求救，围观……一切仿佛已经发生过，她甚至记得每一个人的表情。
被遗忘的梦境被一瞬间唤醒，从脊柱窜上的发麻感觉刹那直冲头皮，身体开始不住的微微颤抖，周围人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耳朵里的嗡嗡声，是了，每一句话，虽然内容不同，但是结果是一样的：负一层的密室，此时的安全出口，尽管路线不同，尽管一切看起来似乎有些差异，但是究其根本，没有任何事情改变。
包括，现在站在安全出口的那个人，梦境里是澄夏先发现，现在是她自己，总之，一定会被他们发现。
而这一切事情的起因是自己的好奇心，如果自己不再去找那个怪人，也许，就不会有发生接下来的事情，秋柠是最不信命的，如果一切真的是注定的，那她就非要试试把这一切改上一改。
澄夏本是在嘬着饮料四处张望，忽然她视线一顿，显然是看到了安全出口的那人，“嗯？那不是……”她还没说完，秋柠先她一步“是，我们走。”
说着拉起澄夏就走，澄夏虽然心中一百个疑问，可也没多问，他们起身的时候秋柠余光注意着那家服装店店员的动向，还好，她还在柜台站着，本想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改变，没想到真的这么容易成功，她长出一口气，但是这口气刚出了一半，却又猛地倒吸一口气，只见那店员突然向安全出口附近的货架走去，原来，货架上的一件衣服掉了下来，店员正想过去整理。
秋柠心里暗叫不妙，但是已经来不及，店员走过去的时候那怪人已经扑了上去，店员受到惊吓大声喊叫，这次秋柠没有转身离开，而是丢下澄夏直接冲上去给了那怪人一巴掌，“把手拿开！”
澄夏惊讶于她的反应速度，愣在了原地，那怪人也是一愣，却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他打的发懵，但还是结结巴巴地说出了那句“救我。”不过相比于梦境，除了沙哑和希冀，更多了一份恳求。
秋柠缓缓地垂下目光皱起眉，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对于梦境的改变，这算不算对于命运的改变？
随即她又重新打量这个怪人，虽然面色可怖，但除了现在从背后抱着人家脖子死赖着不走，其他的没什么太奇怪的：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灯光下隐隐反着些光，一条牛仔裤不知在哪里蹭到了灰尘，雪白的鞋子上有些褐色的污渍……
难道这人只是因为天生胎记而被同龄人排挤甚至殴打？狼狈不堪的跑来真的只是为了求救？
秋柠此时在脑海里已经演绎了无数可能的画面，甚至都快拍成了一部电视剧，直到无数画面层层叠叠终于聚集成眼前怪人的脸，这才想起来张口问原因，这刚准备张口问，眼前这刚才还一副绝不松手样子的怪人突然像面条似的软了下去，松开了紧紧箍着店员的胳膊。
身上的重量一松，店员便一边瞪着眼睛大口喘着气，一边按着自己胸口踉踉跄跄的往前跑，刚往前跑了几步就被货架绊到，一旁挤进来一个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上前扶住了她“小姐姐别怕，我打电话报警了，待会儿警察来了有那小子受的。”
秋柠看到这一幕便移开了目光，心想：能出来扶人就不能出来制止？热闹看完知道出来装好人了？黑心乌鸦还想装凤凰？想完这些还顺便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秋柠虽不怒形于色，但澄夏依据自己的了解还是看出来她此时的气愤，为避免出现无端争执，澄夏连忙过来挎着秋柠往人群外走，说：“走啦大英雄！”
他们这一走，人群中便仅留下了少年一人在原地搀扶着受惊的店员。
突如其来的声音绊住了两人的脚步：“咯……咯咯，咯……”尽管人群依旧吵闹，但这奇怪的声音仍极具穿透力，像是野兽濒死的时候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哀嚎，伴随声音的还有刚才那怪人起身的动作：缓慢而古怪，更像是挣扎。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这缓缓站起来的人。
“妈妈，地上红红的，是血吗？哥哥在流血吗？”一个正被抱着的小女孩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秋柠视线一顿，往那怪人的身旁望去，那人刚才躺下的地方，留下了一片暗红，还有刚才起身所擦出的痕迹，此时仔细一看，连刚才被他箍着的店员的肩膀上也泛着血色。所以，刚才那人黑色衣服在灯光下闪烁的光，其实并不是因为上楼梯而留下的汗水，而是……血吗？
刚才一时心急，之前也一直以为自己撞见了流氓，但其实仔细回想刚才扇过去的那一巴掌的触感……秋柠脑袋嗡的一声响，浑身的肌肉极速绷紧，再次拉住澄夏抬脚就走，而后者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拿出了手机“我们，要不要打120？他流了很多血……”
“打什么120？那人已经死了。”秋澄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却依旧坚定。她清晰的记得，刚刚自己打过去的那一巴掌，分明是冰凉的，甚至有些僵硬的，商场负一层再怎么冷都不至于此——那本就不是一个活人脸颊的触感。
这话一说完，震惊的就不只澄夏一人了，周围一小圈的人都不再讨论，纷纷投来了“你怕不是有那什么大病”的目光。
忽然，一声刺耳尖叫从身后传来，打破了这微妙的片刻宁静，这次可不是那可怜的店员了，而是刚才抱着那小女孩的女人，只见那女人被之前的怪人不知怎的已经拽倒在地，怪人此刻正啃噬着女人的脖子，鲜血随之喷涌而出，女人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刚才的尖叫已经是她最后的挣扎。
好不容易出了门，却恰巧看到一辆公交车从眼前开走，终于等来了车，却又在路上出现了堵车，秋柠的耐心值很快见了底。
时间的流逝让秋柠逐渐有些慌张，不断拿起手机看时间，又看了看身边也同样是刚出门的同校生，突然开始感慨：澄夏的作息时间真的是太有规律了，明明昨天的火车才到，今天居然就能起个大早来逛街了，虽说两人是临省，但旅途的奔波可真的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承受的。
她这么想着，就拿出手机给澄夏发消息：“到哪里了？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到了。”秋柠有种预感，以澄夏的作息，很可能起了个大早，现在不仅到了，还可能已经找到了一个温暖又舒适的地方在等她了，毕竟是个“长久战”，得等蛮久。秋柠笑着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是澄夏，她这样迟到，换作别人恐怕能换来一顿毒打。
等汽车好不容易晃晃悠悠到了站，几乎完美错了午餐时间，澄夏虽然平常吃饭会比别人晚一些，并美其名曰“错峰就餐”以躲避她所讨厌的聚集的人群，但也不是不食烟火的，这会儿怕是已经等了好一阵儿，她不喜欢小吃，但是买点饮料总也没错了，尤其是她喜欢的“海洋之心”。
当秋柠大步流星地踏入商场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澄夏在和她招手，她看了看手里的饮料，看了看橱窗，突然看到一个负一层的宣传海报，介绍负一层的密室逃脱，特色就是大面积沉浸式的体验，不得不说，虽说没有完全吸引到她，但是澄夏的反应一定比游戏本身有趣的多。
随后，他们去了负一层，澄夏被持续着机械动作的工作人员吓得连上两层，秋柠看着她被吓得头也不回的离开，忍不住笑了笑，但还是妥协了，跟着澄夏继续逛街。
后来逛累了，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突然看到安全出口的工作人员。
秋柠盯着那人，好奇的准备凑上去的时候突然眼前画面和梦境重合，放电影似的演绎了一番：怪人抓住店员，求救，围观……一切仿佛已经发生过，她甚至记得每一个人的表情。
被遗忘的梦境被一瞬间唤醒，从脊柱窜上的发麻感觉刹那直冲头皮，身体开始不住的微微颤抖，周围人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耳朵里的嗡嗡声，是了，每一句话，虽然内容不同，但是结果是一样的：负一层的密室，此时的安全出口，尽管路线不同，尽管一切看起来似乎有些差异，但是究其根本，没有任何事情改变。
包括，现在站在安全出口的那个人，梦境里是澄夏先发现，现在是她自己，总之，一定会被他们发现。
而这一切事情的起因是自己的好奇心，如果自己不再去找那个怪人，也许，就不会有发生接下来的事情，秋柠是最不信命的，如果一切真的是注定的，那她就非要试试把这一切改上一改。
澄夏本是在嘬着饮料四处张望，忽然她视线一顿，显然是看到了安全出口的那人，“嗯？那不是……”她还没说完，秋柠先她一步“是，我们走。”
说着拉起澄夏就走，澄夏虽然心中一百个疑问，可也没多问，他们起身的时候秋柠余光注意着那家服装店店员的动向，还好，她还在柜台站着，本想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改变，没想到真的这么容易成功，她长出一口气，但是这口气刚出了一半，却又猛地倒吸一口气，只见那店员突然向安全出口附近的货架走去，原来，货架上的一件衣服掉了下来，店员正想过去整理。
秋柠心里暗叫不妙，但是已经来不及，店员走过去的时候那怪人已经扑了上去，店员受到惊吓大声喊叫，这次秋柠没有转身离开，而是丢下澄夏直接冲上去给了那怪人一巴掌，“把手拿开！”
澄夏惊讶于她的反应速度，愣在了原地，那怪人也是一愣，却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他打的发懵，但还是结结巴巴地说出了那句“救我。”不过相比于梦境，除了沙哑和希冀，更多了一份恳求。
秋柠缓缓地垂下目光皱起眉，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对于梦境的改变，这算不算对于命运的改变？
随即她又重新打量这个怪人，虽然面色可怖，但除了现在从背后抱着人家脖子死赖着不走，其他的没什么太奇怪的：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灯光下隐隐反着些光，一条牛仔裤不知在哪里蹭到了灰尘，雪白的鞋子上有些褐色的污渍……
难道这人只是因为天生胎记而被同龄人排挤甚至殴打？狼狈不堪的跑来真的只是为了求救？
秋柠此时在脑海里已经演绎了无数可能的画面，甚至都快拍成了一部电视剧，直到无数画面层层叠叠终于聚集成眼前怪人的脸，这才想起来张口问原因，这刚准备张口问，眼前这刚才还一副绝不松手样子的怪人突然像面条似的软了下去，松开了紧紧箍着店员的胳膊。
身上的重量一松，店员便一边瞪着眼睛大口喘着气，一边按着自己胸口踉踉跄跄的往前跑，刚往前跑了几步就被货架绊到，一旁挤进来一个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上前扶住了她“小姐姐别怕，我打电话报警了，待会儿警察来了有那小子受的。”
秋柠看到这一幕便移开了目光，心想：能出来扶人就不能出来制止？热闹看完知道出来装好人了？黑心乌鸦还想装凤凰？想完这些还顺便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秋柠虽不怒形于色，但澄夏依据自己的了解还是看出来她此时的气愤，为避免出现无端争执，澄夏连忙过来挎着秋柠往人群外走，说：“走啦大英雄！”
他们这一走，人群中便仅留下了少年一人在原地搀扶着受惊的店员。
突如其来的声音绊住了两人的脚步：“咯……咯咯，咯……”尽管人群依旧吵闹，但这奇怪的声音仍极具穿透力，像是野兽濒死的时候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哀嚎，伴随声音的还有刚才那怪人起身的动作：缓慢而古怪，更像是挣扎。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这缓缓站起来的人。
“妈妈，地上红红的，是血吗？哥哥在流血吗？”一个正被抱着的小女孩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秋柠视线一顿，往那怪人的身旁望去，那人刚才躺下的地方，留下了一片暗红，还有刚才起身所擦出的痕迹，此时仔细一看，连刚才被他箍着的店员的肩膀上也泛着血色。所以，刚才那人黑色衣服在灯光下闪烁的光，其实并不是因为上楼梯而留下的汗水，而是……血吗？
刚才一时心急，之前也一直以为自己撞见了流氓，但其实仔细回想刚才扇过去的那一巴掌的触感……秋柠脑袋嗡的一声响，浑身的肌肉极速绷紧，再次拉住澄夏抬脚就走，而后者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拿出了手机“我们，要不要打120？他流了很多血……”
“打什么120？那人已经死了。”秋澄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却依旧坚定。她清晰的记得，刚刚自己打过去的那一巴掌，分明是冰凉的，甚至有些僵硬的，商场负一层再怎么冷都不至于此——那本就不是一个活人脸颊的触感。
这话一说完，震惊的就不只澄夏一人了，周围一小圈的人都不再讨论，纷纷投来了“你怕不是有那什么大病”的目光。
忽然，一声刺耳尖叫从身后传来，打破了这微妙的片刻宁静，这次可不是那可怜的店员了，而是刚才抱着那小女孩的女人，只见那女人被之前的怪人不知怎的已经拽倒在地，怪人此刻正啃噬着女人的脖子，鲜血随之喷涌而出，女人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刚才的尖叫已经是她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