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警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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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陈嫣，五点回去，来得及做晚饭吧？”
荞麦靠在S市F区警察局不大舒服的椅子上，斜了眼西斜的太阳问身边的女人。
“五点回去能做糖醋排骨，油闷虾，还能来个松鼠桂鱼，五点半回去只能做松树桂鱼了，要是六点回去，那就吃中午的冷菜，六点都过了，你就吃泡面吧。”
荞麦叫，“我已经吃了三年泡面了，再也不想吃了。”
陈嫣无辜的对着她斜对面的小警察眨眼睛。
警察局靠右面墙的地方小警察身板挺得笔直，他对面年轻的女人夏秋菊一脸认真的讲述着被人追着砍的经历，大有要促膝长谈的架势，她身边坐着个西装革履狼狈不堪不断点头称是的年轻男人，是夏秋菊的倒霉男友。
荞麦朝背挺得笔直的小警察咧嘴笑，“警察叔叔，五点放我们回去啊，还得吃晚饭呢。”
二十来岁的小警察被人叫叔叔，还是个比他大好几岁的老女人，小警察望着荞麦故作天真的脸，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持刀砍人还想准点回家吃饭，小警察气笑了，“想得挺美，想回家吃饭，拿刀砍人的时候脑袋想啥了？”
“堵他们嘴啊，太吵了。”
警察教训完荞麦又回过头去继续听报案人叙述案情，哪曾想这边荞麦会认认真真回答他的问题，他回过头惊异的看着荞麦委屈的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说，拿刀砍人的疯子，就该被关到精神病院去，瞎出来晃悠什么，还有你旁边那个卖酒女，说是卖酒不知道卖的什么！尽干些不要脸的事。”男人气急败坏冲荞麦吼。
瞧这话说得，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他的话说到一半荞麦和陈嫣的脸都变了，等他吼完，荞麦和陈嫣已经举着爪子扑了上去，一时间派出所里鸡飞狗跳。
小警察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惊讶得愣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两穿睡衣的女人追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满屋乱窜。
负责这起案件的李警官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两个顶着鸡窝头的女人撵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满屋乱窜，后面还跟了个吼得声嘶力竭的疯女人，气得他险些把刚吃进肚子里的午饭怄出来。
李警官瞪着眼，郁卒得脸皱成了一堆，这是他从业三十几年来，遇到的最滑稽的案子。
下午一点，接到被害人的报案电话，说是有个杀人狂拿着刀追着砍人，案件紧急，根据嫌疑人提供的地址，他们很快赶到案发地点，房门紧闭，窗户紧闭，连窗帘都拉的死死的，完全探查不到房间的情况，无法，李警官只能下令破门而入。
然而眼前出现的情形，却令所有警察目瞪口呆。
乱七八糟的客厅，一地活泼乱跳的小龙虾，嫌疑人穿着套粉嘟嘟的睡衣恶狠狠的挥舞着大菜刀问另一个穿同款睡衣的嫌疑人怎么才能精准的砍死小龙虾！
拿刀砍人变成了拿刀砍虾，李警官等人接受无能，如果不是厕所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他们甚至以为走错了地方。
再然后，他们撞破厕所门成功营救了一对惊恐万分的可怜情侣，最后将三个穿睡衣的女人和一个西装凌乱的男人带回了警察局。
李警官喝了口白开水，扫了眼造型怪异的四人，训道：“这里是警局，闹什么！”
训完又指着荞麦他们，“说说，为什么打他？”
荞麦冲愣在原地的小警察龇牙笑，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陈嫣委屈：“他骂人。”
这是什么理由，李警官皱眉，“他骂人你就打人？”
陈嫣更委屈了，“他骂人我还不能打人么？”
李警官义正言辞“当然不能打人。”
“哦，那我骂回去。”陈嫣眨巴着大眼睛，侧头瞪着被她们挠得惨不忍睹的脸，“臭男人，明明有女朋友了还来招惹本姑娘，本姑娘不从，就恶语伤人，不是东西！”
陈嫣骂完回头认真的看着有些懵的李警官，“骂完了。”
听闻自家男人图谋勾搭别的女人，还是她最看不上的卖酒女，小夏不乐意了，当即翻脸撸起袖子和男友动起手来。
小夏今天很委屈，早起莫名其妙被荞麦扔了半个酱肉包子在脸上，又莫名其妙被陈嫣扯着头发拉出了门外，好不容易找来男朋友撑腰，又被荞麦这个疯女人举着菜刀满屋子追着跑。
小夏越想越气，把一腔委屈全发泄到了男友身上。
这叫什么事儿！李警官瞪眼，“夏晗，住手。”
殴打自家男友正得劲的小夏完全当耳旁风。
眼看李警官就要发飙，陈嫣拔高了嗓子吼，“夏秋菊，弄啥咧，撒泼撒到警察局来了，把人李警官气着了，抓你起来关两年。”
小夏闻言立马住了手，慌张的望着李警官，蓝色睡衣上的叮当猫脑门上的几粒酱肉干屑刷刷往下掉。
显得慌慌张张的小夏更加滑稽，荞麦没忍住，咯咯咯直笑。
这死女人要和小夏抬杠到底了，陈嫣瞪了荞麦一眼，转头冲李警官不好意思的笑，“警察叔叔，夏秋菊刚把名字改成夏晗，还没适应新名字，不是故意不听您指导的，您别和她计较。”说着顿了顿，拔高了嗓子怪叫，“是吧，夏秋菊？”
最讨厌人叫她夏秋菊，小夏红着眼睛跳起来，“叫你不要叫我夏秋菊，我不叫夏秋菊。”说着又要冲陈嫣扑过去。
李警官直觉太阳穴突突跳，只想快点结束这个乱七八糟的案子，不耐烦的将夏秋菊吼了坐好，李警官深吸了口气对四人道：“和解？”
小夏的男人闻言立马不干了，指着脸上的血道道龇牙咧嘴，“我不同意，她们砍人，我要她们坐牢。”
当事人不同意，案子自然不能和解，直闹腾到第二天才结案，最终荞麦赔偿了小夏及她的男友精神损失费和医疗费两万元。
小夏男友是个小富二代，自然看不上区区两万元，叫嚣着要上诉，直言李警官受了荞麦贿赂。
一向政治廉洁的李警官被他说得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指着嚷嚷肚子饿的荞麦冲他吼，“她脑袋不清楚你也不清楚么，就算她昨天真把你砍死了，她也判不了死刑。”
小夏一愣哆嗦着嘴唇，“她、她真是疯子？”
是了，人只有被踩了痛处才会恼羞成怒，如果不是荞麦曾经真的是个疯子，小夏在客厅里骂荞麦疯子的时候，陈嫣不会将她关在门外。
李警官缓了语气，“昨夜B市的张医生带了病例来，证明四年前她确实是个疯子。”李警官说着望了眼荞麦漂亮的脸，觉得可惜。
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怎么就疯了？
陈嫣和荞麦从警察局出来时，已经早上六点，两个蓬头垢面穿睡衣的女人站在路边儿打车，初春的风吹得她们直哆嗦。
荞麦两只脚来回跺咿咿呀呀的唱，“哎呀呀，今天面试呢，要迟到了，怎么办呀怎么办？”
然而她的脸上却并没有急色。
“你只是抑郁，没疯到拿刀砍人的地步。”张医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们身后。
荞麦侧过头，“我没想砍，真的，张医生你要相信我，你晓得我疯的时候连你情敌，你情敌的老婆，和你情敌的爹娘都嫌弃我，只有陈嫣不嫌弃我，有人打她我不能站着袖手旁观不是。”
张医生沉默的看着荞麦，眼睛里带着淡淡的责备和令人不易察觉的一丝心疼。
荞麦举起双手讨饶般的叫，“张医生，我说真的，追他们的时候我真忘了手上拎了把刀，你想我要是记得，早把他们剁碎了，还能让他们这么活泼乱跳的在警察局嚷？”
张医生看着荞麦委屈的脸良久，最终叹气，“别做傻事了，下次再胡闹我可不半夜赶来证明你是疯子了。”
荞麦大笑，“张医生，作为情敌，你真是不容易。”
“被你哥抢了女朋友不说，还得帮她妹妹收拾烂摊子。”张医生接口自嘲道，顿了顿，他说“就在这里，好好的。”
就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就这么死了，更不要回去。
荞麦努力压下唇齿间的苦涩扬起笑脸，她说，“好。”
张医生转身坐进自己的小奔驰，“晓得你不想让我知道你住哪里，就不送你。”
一踩油门，走了。
陈嫣望着他远去的车子哇呜大叫，“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荞麦莫名其妙，“这么激动做什么？看上他了？长腿欧巴白衣天使，脸还长得不耐。”
陈嫣痛心疾首，“想当初，为了让他对你的病尽心，明里暗里，我送了多少礼啊，早知道，就不送了，得省下多少钱。”
荞麦无辜，“我也是出国那天才知道他是我哥的情敌，亏得他有医德，没药死我。”
荞麦说完蹦出去拦出租车去了。
陈嫣望着荞麦冲向马路的窄窄背影，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就像她不知道荞麦认识不肯让他们拖欠一毛钱医药费的张医生一样，她也不知道五年前荞麦为什么会变成天天扬言要报仇的疯女人，更不知道她明明在国外过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回来。
“喂，陈嫣，五点回去，来得及做晚饭吧？”
荞麦靠在S市F区警察局不大舒服的椅子上，斜了眼西斜的太阳问身边的女人。
“五点回去能做糖醋排骨，油闷虾，还能来个松鼠桂鱼，五点半回去只能做松树桂鱼了，要是六点回去，那就吃中午的冷菜，六点都过了，你就吃泡面吧。”
荞麦叫，“我已经吃了三年泡面了，再也不想吃了。”
陈嫣无辜的对着她斜对面的小警察眨眼睛。
警察局靠右面墙的地方小警察身板挺得笔直，他对面年轻的女人夏秋菊一脸认真的讲述着被人追着砍的经历，大有要促膝长谈的架势，她身边坐着个西装革履狼狈不堪不断点头称是的年轻男人，是夏秋菊的倒霉男友。
荞麦朝背挺得笔直的小警察咧嘴笑，“警察叔叔，五点放我们回去啊，还得吃晚饭呢。”
二十来岁的小警察被人叫叔叔，还是个比他大好几岁的老女人，小警察望着荞麦故作天真的脸，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持刀砍人还想准点回家吃饭，小警察气笑了，“想得挺美，想回家吃饭，拿刀砍人的时候脑袋想啥了？”
“堵他们嘴啊，太吵了。”
警察教训完荞麦又回过头去继续听报案人叙述案情，哪曾想这边荞麦会认认真真回答他的问题，他回过头惊异的看着荞麦委屈的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说，拿刀砍人的疯子，就该被关到精神病院去，瞎出来晃悠什么，还有你旁边那个卖酒女，说是卖酒不知道卖的什么！尽干些不要脸的事。”男人气急败坏冲荞麦吼。
瞧这话说得，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他的话说到一半荞麦和陈嫣的脸都变了，等他吼完，荞麦和陈嫣已经举着爪子扑了上去，一时间派出所里鸡飞狗跳。
小警察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惊讶得愣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两穿睡衣的女人追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满屋乱窜。
负责这起案件的李警官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两个顶着鸡窝头的女人撵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满屋乱窜，后面还跟了个吼得声嘶力竭的疯女人，气得他险些把刚吃进肚子里的午饭怄出来。
李警官瞪着眼，郁卒得脸皱成了一堆，这是他从业三十几年来，遇到的最滑稽的案子。
下午一点，接到被害人的报案电话，说是有个杀人狂拿着刀追着砍人，案件紧急，根据嫌疑人提供的地址，他们很快赶到案发地点，房门紧闭，窗户紧闭，连窗帘都拉的死死的，完全探查不到房间的情况，无法，李警官只能下令破门而入。
然而眼前出现的情形，却令所有警察目瞪口呆。
乱七八糟的客厅，一地活泼乱跳的小龙虾，嫌疑人穿着套粉嘟嘟的睡衣恶狠狠的挥舞着大菜刀问另一个穿同款睡衣的嫌疑人怎么才能精准的砍死小龙虾！
拿刀砍人变成了拿刀砍虾，李警官等人接受无能，如果不是厕所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他们甚至以为走错了地方。
再然后，他们撞破厕所门成功营救了一对惊恐万分的可怜情侣，最后将三个穿睡衣的女人和一个西装凌乱的男人带回了警察局。
李警官喝了口白开水，扫了眼造型怪异的四人，训道：“这里是警局，闹什么！”
训完又指着荞麦他们，“说说，为什么打他？”
荞麦冲愣在原地的小警察龇牙笑，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陈嫣委屈：“他骂人。”
这是什么理由，李警官皱眉，“他骂人你就打人？”
陈嫣更委屈了，“他骂人我还不能打人么？”
李警官义正言辞“当然不能打人。”
“哦，那我骂回去。”陈嫣眨巴着大眼睛，侧头瞪着被她们挠得惨不忍睹的脸，“臭男人，明明有女朋友了还来招惹本姑娘，本姑娘不从，就恶语伤人，不是东西！”
陈嫣骂完回头认真的看着有些懵的李警官，“骂完了。”
听闻自家男人图谋勾搭别的女人，还是她最看不上的卖酒女，小夏不乐意了，当即翻脸撸起袖子和男友动起手来。
小夏今天很委屈，早起莫名其妙被荞麦扔了半个酱肉包子在脸上，又莫名其妙被陈嫣扯着头发拉出了门外，好不容易找来男朋友撑腰，又被荞麦这个疯女人举着菜刀满屋子追着跑。
小夏越想越气，把一腔委屈全发泄到了男友身上。
这叫什么事儿！李警官瞪眼，“夏晗，住手。”
殴打自家男友正得劲的小夏完全当耳旁风。
眼看李警官就要发飙，陈嫣拔高了嗓子吼，“夏秋菊，弄啥咧，撒泼撒到警察局来了，把人李警官气着了，抓你起来关两年。”
小夏闻言立马住了手，慌张的望着李警官，蓝色睡衣上的叮当猫脑门上的几粒酱肉干屑刷刷往下掉。
显得慌慌张张的小夏更加滑稽，荞麦没忍住，咯咯咯直笑。
这死女人要和小夏抬杠到底了，陈嫣瞪了荞麦一眼，转头冲李警官不好意思的笑，“警察叔叔，夏秋菊刚把名字改成夏晗，还没适应新名字，不是故意不听您指导的，您别和她计较。”说着顿了顿，拔高了嗓子怪叫，“是吧，夏秋菊？”
最讨厌人叫她夏秋菊，小夏红着眼睛跳起来，“叫你不要叫我夏秋菊，我不叫夏秋菊。”说着又要冲陈嫣扑过去。
李警官直觉太阳穴突突跳，只想快点结束这个乱七八糟的案子，不耐烦的将夏秋菊吼了坐好，李警官深吸了口气对四人道：“和解？”
小夏的男人闻言立马不干了，指着脸上的血道道龇牙咧嘴，“我不同意，她们砍人，我要她们坐牢。”
当事人不同意，案子自然不能和解，直闹腾到第二天才结案，最终荞麦赔偿了小夏及她的男友精神损失费和医疗费两万元。
小夏男友是个小富二代，自然看不上区区两万元，叫嚣着要上诉，直言李警官受了荞麦贿赂。
一向政治廉洁的李警官被他说得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指着嚷嚷肚子饿的荞麦冲他吼，“她脑袋不清楚你也不清楚么，就算她昨天真把你砍死了，她也判不了死刑。”
小夏一愣哆嗦着嘴唇，“她、她真是疯子？”
是了，人只有被踩了痛处才会恼羞成怒，如果不是荞麦曾经真的是个疯子，小夏在客厅里骂荞麦疯子的时候，陈嫣不会将她关在门外。
李警官缓了语气，“昨夜B市的张医生带了病例来，证明四年前她确实是个疯子。”李警官说着望了眼荞麦漂亮的脸，觉得可惜。
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怎么就疯了？
陈嫣和荞麦从警察局出来时，已经早上六点，两个蓬头垢面穿睡衣的女人站在路边儿打车，初春的风吹得她们直哆嗦。
荞麦两只脚来回跺咿咿呀呀的唱，“哎呀呀，今天面试呢，要迟到了，怎么办呀怎么办？”
然而她的脸上却并没有急色。
“你只是抑郁，没疯到拿刀砍人的地步。”张医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们身后。
荞麦侧过头，“我没想砍，真的，张医生你要相信我，你晓得我疯的时候连你情敌，你情敌的老婆，和你情敌的爹娘都嫌弃我，只有陈嫣不嫌弃我，有人打她我不能站着袖手旁观不是。”
张医生沉默的看着荞麦，眼睛里带着淡淡的责备和令人不易察觉的一丝心疼。
荞麦举起双手讨饶般的叫，“张医生，我说真的，追他们的时候我真忘了手上拎了把刀，你想我要是记得，早把他们剁碎了，还能让他们这么活泼乱跳的在警察局嚷？”
张医生看着荞麦委屈的脸良久，最终叹气，“别做傻事了，下次再胡闹我可不半夜赶来证明你是疯子了。”
荞麦大笑，“张医生，作为情敌，你真是不容易。”
“被你哥抢了女朋友不说，还得帮她妹妹收拾烂摊子。”张医生接口自嘲道，顿了顿，他说“就在这里，好好的。”
就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就这么死了，更不要回去。
荞麦努力压下唇齿间的苦涩扬起笑脸，她说，“好。”
张医生转身坐进自己的小奔驰，“晓得你不想让我知道你住哪里，就不送你。”
一踩油门，走了。
陈嫣望着他远去的车子哇呜大叫，“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荞麦莫名其妙，“这么激动做什么？看上他了？长腿欧巴白衣天使，脸还长得不耐。”
陈嫣痛心疾首，“想当初，为了让他对你的病尽心，明里暗里，我送了多少礼啊，早知道，就不送了，得省下多少钱。”
荞麦无辜，“我也是出国那天才知道他是我哥的情敌，亏得他有医德，没药死我。”
荞麦说完蹦出去拦出租车去了。
陈嫣望着荞麦冲向马路的窄窄背影，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就像她不知道荞麦认识不肯让他们拖欠一毛钱医药费的张医生一样，她也不知道五年前荞麦为什么会变成天天扬言要报仇的疯女人，更不知道她明明在国外过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