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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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掌柜听钟三说完这些，才逐渐冷静下来，他想想钟三所提的也确实是个问题，原来他还想着，现在这石炭的开采速度提升了，每年也能达到三十万斤的规模，短时间内应该可以应付了，可没想到钟三这趟省城之行，竟然一下子接了笔一百万斤的买卖，这就要求永年炭行不能再等待了，而是必须立刻着手增加石炭产量。
钱掌柜这样想着，又看了看手中那份知府衙门及其下属省城各衙门的石炭需求表，便对钟三说道：“贤弟，这一百万斤炭是咱们现在开炭规模的三倍，这样的话，就得有三倍的劳力才行啊，”“是啊，大哥，我也大致算过，按照现在的开炭速度，是需要大概二十五个左右的炭工才能达到一年一百万斤的出炭规模，只是我有所不知，大哥，这开炭的效率还能再进一步提升吗？”
钱掌柜想了想道：“现在石炭的开采量刚刚提上来，短时间内再提升的话，还需要再琢磨一段时间，目前看来，咱们还得按照现在的开采量来进行估算，”“如果按现在的开采速度，那么就得有二十五个炭工来镐炭才行。”
钱掌柜又想了一会，然后对钟三道：“贤弟，咱们先算算看，你看啊，目前咱们是六人在井下开炭，每天是一千斤的产量，如果要达到每年一百万斤的产量，咱们倒算一下，每个月就得产炭八万四千斤，一个月除去休息和雨天，按二十五天算，每天就得产三千四百斤炭，按照现在的日产量算，就得是最少二十一个人同时在井下开炭，不过这二十一个人同时站在井下站不了，那就得开三个双眼井，把人分成三大组六小组，可是分六小组咱们也无法保证正好每组人员相等，另外我最近发现原来一大组的井下只有六人镐炭、一人轮休，井上只有二人守口、一人轮休，炭工还是干得非常疲累，而且咱们总也还是要为其他的石炭需求留点余量，因此咱们就得改为每小组四个镐工，这样总共就是二十四个镐工同时挖炭，每小组咱们再安排一个人轮空休息，这样就得再加六个人，同时，每个小组对应的井口上还是一个人守着，但也要有一个人轮空休息，这样就还得有十二个人在井上干活，也就是总共三十个镐工、十二个杂工，现在咱们有七个镐工、三个杂工，那么还得再招二十三个镐工、九个杂工，总共三十二个人。”
钟三听了道：“大哥算得比我精准，是这个数，”钱掌柜接着又说：“这样咱们的工钱也要增加了，”钟三听了这个马上说道：“是的，大哥，方才我还忘了和您说，我这次去省城，给甄同知好处时，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两，现在身上只剩下飞龙打行支援银子里剩余的四十五两了，”“啊？贤弟身上只剩下这些了？”“是啊，大哥！”
钱掌柜听钟三这么说，他想了想，继续说道：“贤弟先莫急，咱们再算算，这一个镐工的工钱目前是一天二十文，一个杂工是一天十五文，咱们现在开炭量提升了，他们干活的时间比过去多了许多，那么按照上次我和你说的，咱们是不是把他们的工钱提升一倍？”
钟三听钱掌柜又在提加工钱的事，他心想，此次如果还不同意，可能也不合适，再说以后还要继续招人来开炭，没有个好的工钱，也不一定有人愿意放下手中的农活过来挖炭，不过，他也在想，不能一下子就翻倍，否则利润就太少了。
想到此，他便对钱掌柜道：“大哥，这件事小弟也一直在考虑，您说的都对，炭工干的活确实是比过去多了，咱们也还得用高价工钱再招更多的新人进来，这些都是事实，可是，咱们现在毕竟也已经增加了每组的人力，每个炭工的辛苦程度也会有所降低，而且，咱们现在也确实缺银子，我这里已经用光了从王千户婚事上得到的全部银两，您这里我估计也并不富裕，所以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也不要一下子就把工钱翻倍，咱们先涨到镐工一天三十文，杂工一天二十二文，这样多多少少也涨了一半的工钱，炭工们有感觉了，咱们的压力也不至于一下子大很多，您看这样如何？”
钱掌柜听了想了想道：“嗯，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那咱们就先按这个工钱继续算下去，”“嗯，大哥继续说吧，”“镐工一天三十文，咱们三十个镐工，一天就是九百文，一月就是二十七两银子，杂工一天二十二文，十二个杂工一天就是二百七十文，一月就是八两银子，这样总共一个月的工钱就是三十五两，接下来再过三天就是二月初一，咱们就得付本月的工钱了，到十月初一这天，总共要付九个月的工钱，总计就是三百一十五两银子，”“嗯，大哥算得没错，”“你现在算数确实进步不小，都能跟上了啊，”“嗯，还行，大哥您继续。”
“好，这是工钱，还有骡马工具的钱，这个咱们还是得按分组来算，”“大哥，要不这个我来试着算算看？”“也好，你来算算，”“嗯，咱们上次说的大组组合是七加三加六，再加双眼井，”“没错，”“现在咱们应该是，嗯，分三大组六小组，每小组应该是五加二加三，也就是说，要增加四组的装备工具和骡马，”“对，”“每组的工具是五两银子，就得投入二十两银子，”“嗯，那骡车呢？”
钟三听钱掌柜这样问，他先想了一会，然后说道：“嗯，大哥，这骡子和拖车倒是有问题了，按照知府衙门的要求，石炭可是得一天运到省城啊，那咱们这原先定下的每组两辆拖车肯定不够，咱们原先是计划多次往返运输啊，这可如何计算呢？”“对了，你能想到这点就证明你确实进步了！咱们原先想不到这是一笔大买卖，还以为是零敲碎打地卖炭呢，那样自然可以分散运输，可现在这情况，就不是计算能解决的问题了。”
钱掌柜又看了看那张需求表，然后想了想再说道：“按照你这张表，最多的正月，得要送四十万斤炭，用骡车运，一车只能运两千斤，要一天运到的话，得用二百辆骡车，这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咱们不可能为了运一次炭，投入这么大的成本去购买骡车，而且平时还要喂养那么多的骡子，也不现实。”
钟三听了连连说道：“是啊，是啊，这确实不可能，再说也没那么大的地方养骡子放拖车啊！那大哥可有何办法吗？”“现在看来，可能只有两条替代途径，但这两条路都有过不去的死角，”钟三听了赶紧请钱掌柜直说。
钱掌柜继续说道：“要么咱们租借骡车，或者委托打行以及别的什么商行来运输，但我觉得这样成本仍然太高，而且，据我了解，阳城别说没有这样的商行能一下子运送这么多货物，其实说到底，是阳城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多骡车可以同时提供使用，所以说是既借不到骡车也分不出去这个活，”“那还有第二条路呢？”
“嗯，第二条路就是，咱们先在省城找个库房，然后还是像过去想的一样分散运输，运到省城先放在仓库里，等到需要时再运到府衙和其他衙门，这样也许可以减少路上骡车的数量，但是却增加了库房的费用，另外一点就是，到时每月月底前送到那些衙门时，还是需要大量骡车运送，依然不便，所以我现在想到这里，就想不下去了。”
钱掌柜听钟三说完这些，才逐渐冷静下来，他想想钟三所提的也确实是个问题，原来他还想着，现在这石炭的开采速度提升了，每年也能达到三十万斤的规模，短时间内应该可以应付了，可没想到钟三这趟省城之行，竟然一下子接了笔一百万斤的买卖，这就要求永年炭行不能再等待了，而是必须立刻着手增加石炭产量。
钱掌柜这样想着，又看了看手中那份知府衙门及其下属省城各衙门的石炭需求表，便对钟三说道：“贤弟，这一百万斤炭是咱们现在开炭规模的三倍，这样的话，就得有三倍的劳力才行啊，”“是啊，大哥，我也大致算过，按照现在的开炭速度，是需要大概二十五个左右的炭工才能达到一年一百万斤的出炭规模，只是我有所不知，大哥，这开炭的效率还能再进一步提升吗？”
钱掌柜想了想道：“现在石炭的开采量刚刚提上来，短时间内再提升的话，还需要再琢磨一段时间，目前看来，咱们还得按照现在的开采量来进行估算，”“如果按现在的开采速度，那么就得有二十五个炭工来镐炭才行。”
钱掌柜又想了一会，然后对钟三道：“贤弟，咱们先算算看，你看啊，目前咱们是六人在井下开炭，每天是一千斤的产量，如果要达到每年一百万斤的产量，咱们倒算一下，每个月就得产炭八万四千斤，一个月除去休息和雨天，按二十五天算，每天就得产三千四百斤炭，按照现在的日产量算，就得是最少二十一个人同时在井下开炭，不过这二十一个人同时站在井下站不了，那就得开三个双眼井，把人分成三大组六小组，可是分六小组咱们也无法保证正好每组人员相等，另外我最近发现原来一大组的井下只有六人镐炭、一人轮休，井上只有二人守口、一人轮休，炭工还是干得非常疲累，而且咱们总也还是要为其他的石炭需求留点余量，因此咱们就得改为每小组四个镐工，这样总共就是二十四个镐工同时挖炭，每小组咱们再安排一个人轮空休息，这样就得再加六个人，同时，每个小组对应的井口上还是一个人守着，但也要有一个人轮空休息，这样就还得有十二个人在井上干活，也就是总共三十个镐工、十二个杂工，现在咱们有七个镐工、三个杂工，那么还得再招二十三个镐工、九个杂工，总共三十二个人。”
钟三听了道：“大哥算得比我精准，是这个数，”钱掌柜接着又说：“这样咱们的工钱也要增加了，”钟三听了这个马上说道：“是的，大哥，方才我还忘了和您说，我这次去省城，给甄同知好处时，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两，现在身上只剩下飞龙打行支援银子里剩余的四十五两了，”“啊？贤弟身上只剩下这些了？”“是啊，大哥！”
钱掌柜听钟三这么说，他想了想，继续说道：“贤弟先莫急，咱们再算算，这一个镐工的工钱目前是一天二十文，一个杂工是一天十五文，咱们现在开炭量提升了，他们干活的时间比过去多了许多，那么按照上次我和你说的，咱们是不是把他们的工钱提升一倍？”
钟三听钱掌柜又在提加工钱的事，他心想，此次如果还不同意，可能也不合适，再说以后还要继续招人来开炭，没有个好的工钱，也不一定有人愿意放下手中的农活过来挖炭，不过，他也在想，不能一下子就翻倍，否则利润就太少了。
想到此，他便对钱掌柜道：“大哥，这件事小弟也一直在考虑，您说的都对，炭工干的活确实是比过去多了，咱们也还得用高价工钱再招更多的新人进来，这些都是事实，可是，咱们现在毕竟也已经增加了每组的人力，每个炭工的辛苦程度也会有所降低，而且，咱们现在也确实缺银子，我这里已经用光了从王千户婚事上得到的全部银两，您这里我估计也并不富裕，所以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也不要一下子就把工钱翻倍，咱们先涨到镐工一天三十文，杂工一天二十二文，这样多多少少也涨了一半的工钱，炭工们有感觉了，咱们的压力也不至于一下子大很多，您看这样如何？”
钱掌柜听了想了想道：“嗯，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那咱们就先按这个工钱继续算下去，”“嗯，大哥继续说吧，”“镐工一天三十文，咱们三十个镐工，一天就是九百文，一月就是二十七两银子，杂工一天二十二文，十二个杂工一天就是二百七十文，一月就是八两银子，这样总共一个月的工钱就是三十五两，接下来再过三天就是二月初一，咱们就得付本月的工钱了，到十月初一这天，总共要付九个月的工钱，总计就是三百一十五两银子，”“嗯，大哥算得没错，”“你现在算数确实进步不小，都能跟上了啊，”“嗯，还行，大哥您继续。”
“好，这是工钱，还有骡马工具的钱，这个咱们还是得按分组来算，”“大哥，要不这个我来试着算算看？”“也好，你来算算，”“嗯，咱们上次说的大组组合是七加三加六，再加双眼井，”“没错，”“现在咱们应该是，嗯，分三大组六小组，每小组应该是五加二加三，也就是说，要增加四组的装备工具和骡马，”“对，”“每组的工具是五两银子，就得投入二十两银子，”“嗯，那骡车呢？”
钟三听钱掌柜这样问，他先想了一会，然后说道：“嗯，大哥，这骡子和拖车倒是有问题了，按照知府衙门的要求，石炭可是得一天运到省城啊，那咱们这原先定下的每组两辆拖车肯定不够，咱们原先是计划多次往返运输啊，这可如何计算呢？”“对了，你能想到这点就证明你确实进步了！咱们原先想不到这是一笔大买卖，还以为是零敲碎打地卖炭呢，那样自然可以分散运输，可现在这情况，就不是计算能解决的问题了。”
钱掌柜又看了看那张需求表，然后想了想再说道：“按照你这张表，最多的正月，得要送四十万斤炭，用骡车运，一车只能运两千斤，要一天运到的话，得用二百辆骡车，这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咱们不可能为了运一次炭，投入这么大的成本去购买骡车，而且平时还要喂养那么多的骡子，也不现实。”
钟三听了连连说道：“是啊，是啊，这确实不可能，再说也没那么大的地方养骡子放拖车啊！那大哥可有何办法吗？”“现在看来，可能只有两条替代途径，但这两条路都有过不去的死角，”钟三听了赶紧请钱掌柜直说。
钱掌柜继续说道：“要么咱们租借骡车，或者委托打行以及别的什么商行来运输，但我觉得这样成本仍然太高，而且，据我了解，阳城别说没有这样的商行能一下子运送这么多货物，其实说到底，是阳城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多骡车可以同时提供使用，所以说是既借不到骡车也分不出去这个活，”“那还有第二条路呢？”
“嗯，第二条路就是，咱们先在省城找个库房，然后还是像过去想的一样分散运输，运到省城先放在仓库里，等到需要时再运到府衙和其他衙门，这样也许可以减少路上骡车的数量，但是却增加了库房的费用，另外一点就是，到时每月月底前送到那些衙门时，还是需要大量骡车运送，依然不便，所以我现在想到这里，就想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