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销路（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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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钟三拿着文书从知府衙门出来的时候，天光正是灿烂之时，钟三带着美好的心情、坚定的信心，更加觉得这阳光的温暖就如同那石炭的明火一般，那么让人倍感舒适，他甚至已经有点忘记自己是怎么从知府衙门里走出来的。
当他一跨出府衙大门，石小七就叫道：“三哥！三哥！”钟三竟然一下子还没察觉过来，等他回过神，石小七已经站到他的面前，石小七真是等的时间长了，他在外面也十分紧张，不知道三哥那边进展如何，现在终于好不容易看到钟三出来，但见他脸上带着执着的微笑，整个人都有点恍恍惚惚的样子，一时还真有点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三这副样子，连旁边的差役都看得莫名其妙，石小七怕他们盘问，急忙把他拉到旁边的一条巷子里，然后便问他事情到底怎么样了，钟三这才逐步平静下来，于是便把和甄同知、张经承谈的经过，三句并作两句，简单地对石小七说了一遍，说完又把那份文书拿出来给石小七，石小七忙说他不认字，钟三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道：“呵呵，高兴得都糊涂了！”说罢便给石小七念了一遍。
石小七听完，兴奋得跳了起来，他拉着钟三叫道：“一百万斤！一斤三文！三哥，咱们可真要大发了啊！”“是啊，小七，是要发了啊！”钟三说罢也跟着石小七一起跳了起来，弟兄俩这时的表现就如同小时候在阳城上水村玩耍时一样的天真烂漫，他们欢呼着、雀跃着，已经顾不得路上行人的注视和奇怪。
弟兄俩这样高兴了好一会，才逐渐平息下来，这时候，两个人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他们又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喘息了一会，然后才真正地冷静下来。
石小七对钟三道：“三哥，这、这石炭怎么会卖这么高的价啊？”钟三尴尬地笑道：“小七，其实我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当时那甄大人问我炭价多少，我也是想了一下，本来我觉得报低了他可能也要还价，所以索性就报了这个一斤三文的高价，准备让他还价，谁知、谁知这后来他居然一分不还！你要知道，咱们之前可一直觉得这省城的炭价是一斤二文、或者最多一斤二文半，怎么也不可能有一斤三文的价啊！所以我现在也还纳闷着呢！”
“嗯，三哥，搞不懂索性就不管了，咱们也确实管不了那么多，能卖得高自然最好，只是三哥，接下来今年十月就要开始送炭，咱们这石炭生产可得要抓紧了啊！”“嗯，你说得对，确实是要抓紧了，小七，我再给你念下这张需求表，”钟三说着便把那张注有每月用炭量的表格给石小七说了一遍。
石小七听了道：“嗯，这样看来，三哥，咱们稳妥起见，还是得在十月前就准备好至少大部分的用炭量才行啊，”“嗯，是这个意思，小七，咱们这样算啊，你看，送炭是从十月开始，到正月结束，总共四个月，咱们先看这一年的送炭量是一百万斤，那么咱们炭行一年就得有一百万斤的炭开采出来，然后就算这送炭的四个月仍然在不停地开采，现在又正好是正月快过，那就意味着从下月开始，咱们应该每月要开采出来九万多斤炭，可咱们还得扣除一年之中，总有一个多月是要休假或者下雨的吧，这些日子是不能开炭的，那咱们就算它一年有十个月在开炭吧，这样的话，每月就得是十万斤炭开采出来，可咱炭行现在虽然提升了生产效率，也只能是每月开三万斤，那也就是说，咱们至少还得再扩大三个咱们炭行现在这样的规模，需要至少二十五个炭工同时镐炭，才能达到这样的生产要求，你说对吗？”
石小七听钟三这一通算法，已经被搞得稀里糊涂了，他只是附和三哥道：“对的，是这样的，三哥，你现在算数的长进不小啊，”钟三听了笑道：“嘿嘿，小七，这可都亏了我那位老师啊！”“是啊，三哥，不过老师再好，你学不进也没用啊，还得是你三哥能学啊！”“呵呵，小七，你就别吹捧你三哥啦，三哥还是那句话，以后找机会你也得学，”“好嘞，我还真想学，”“嗯，可以，等机会吧。”
钟三说着又把话题继续拉回到石炭上，他对石小七说：“当务之急，是回去扩大石炭开采，这就需要增加人力和骡马，以及其他工具，说白了，就是要增加银子的投入，可是，我现在已经花光了所有的钱，”“三哥，你今天给了二百两？”“不是，”“那你给了多少？不会、不会真是给了五百两吧？”“小七，正是如此，今天给了甄同知五百两银子，”“三哥，这，这是不是给得太多啦？你方才不是说一年给他五百两嘛？”
“小七，那五百两是正式买卖开始，收到银子的货款之后，我给他的好处，可是这之前的打点，也是必不可少啊，小七，昨天我不是和你说过嘛，要是一百万斤都能谈下来，第一次就给五百两，可那是基于一斤二文的炭价，现在咱们谈下来的可是一斤三文的高价，而且，你是没看到这位甄大人的样子，那绝对就是个大贪，我方才只要是稍微慢一点，他说不定就不会给咱们一百万斤的规模了，说实在的，这五百两啊，不亏、不亏！”“唉，这个甄祥才，名字起得真好，‘甄祥才’、‘真想财’，当官不做事，整天想发财，”“诶，小七，你这个总结倒是既合适又巧妙啊，”“呵呵，算了，三哥，给都给了，就听三哥你的吧，不过三哥，咱们这回可是真的没银子再付房费和饭钱了啊，你不会真的要卖马吧？”
钟三听了这话想了一会，然后说道：“现在可能还真不想卖马了，”石小七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他立刻问道：“三哥，你也觉得卖掉人家镇东打行的马不合适了吧？”“那倒不是，”钟三缓缓说道：“我只是在想，现在时间紧迫，必须尽早赶回阳城，与钱东明商量扩大石炭生产的事，因此咱们不能卖马，必须骑着马快点赶回去。”
石小七一听这话又泄了气，他接着又问：“那咱们怎么付房钱呢？你总不会要逃离朋来客栈不付钱吧？”钟三说：“小七，你看你说的，你三哥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我看也说不定啊，”“咱们做买卖，一定要讲信誉，这家客栈和咱们有缘，两次入住都办事顺利，我怎么会赖账？其实我是想去找一下飞龙打行，问他们借点银子过此难关，顺便也和他们结交一下，正好这也是咱们此次省城之行的目的之一，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嘛！”
当钟三拿着文书从知府衙门出来的时候，天光正是灿烂之时，钟三带着美好的心情、坚定的信心，更加觉得这阳光的温暖就如同那石炭的明火一般，那么让人倍感舒适，他甚至已经有点忘记自己是怎么从知府衙门里走出来的。
当他一跨出府衙大门，石小七就叫道：“三哥！三哥！”钟三竟然一下子还没察觉过来，等他回过神，石小七已经站到他的面前，石小七真是等的时间长了，他在外面也十分紧张，不知道三哥那边进展如何，现在终于好不容易看到钟三出来，但见他脸上带着执着的微笑，整个人都有点恍恍惚惚的样子，一时还真有点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三这副样子，连旁边的差役都看得莫名其妙，石小七怕他们盘问，急忙把他拉到旁边的一条巷子里，然后便问他事情到底怎么样了，钟三这才逐步平静下来，于是便把和甄同知、张经承谈的经过，三句并作两句，简单地对石小七说了一遍，说完又把那份文书拿出来给石小七，石小七忙说他不认字，钟三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道：“呵呵，高兴得都糊涂了！”说罢便给石小七念了一遍。
石小七听完，兴奋得跳了起来，他拉着钟三叫道：“一百万斤！一斤三文！三哥，咱们可真要大发了啊！”“是啊，小七，是要发了啊！”钟三说罢也跟着石小七一起跳了起来，弟兄俩这时的表现就如同小时候在阳城上水村玩耍时一样的天真烂漫，他们欢呼着、雀跃着，已经顾不得路上行人的注视和奇怪。
弟兄俩这样高兴了好一会，才逐渐平息下来，这时候，两个人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他们又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喘息了一会，然后才真正地冷静下来。
石小七对钟三道：“三哥，这、这石炭怎么会卖这么高的价啊？”钟三尴尬地笑道：“小七，其实我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当时那甄大人问我炭价多少，我也是想了一下，本来我觉得报低了他可能也要还价，所以索性就报了这个一斤三文的高价，准备让他还价，谁知、谁知这后来他居然一分不还！你要知道，咱们之前可一直觉得这省城的炭价是一斤二文、或者最多一斤二文半，怎么也不可能有一斤三文的价啊！所以我现在也还纳闷着呢！”
“嗯，三哥，搞不懂索性就不管了，咱们也确实管不了那么多，能卖得高自然最好，只是三哥，接下来今年十月就要开始送炭，咱们这石炭生产可得要抓紧了啊！”“嗯，你说得对，确实是要抓紧了，小七，我再给你念下这张需求表，”钟三说着便把那张注有每月用炭量的表格给石小七说了一遍。
石小七听了道：“嗯，这样看来，三哥，咱们稳妥起见，还是得在十月前就准备好至少大部分的用炭量才行啊，”“嗯，是这个意思，小七，咱们这样算啊，你看，送炭是从十月开始，到正月结束，总共四个月，咱们先看这一年的送炭量是一百万斤，那么咱们炭行一年就得有一百万斤的炭开采出来，然后就算这送炭的四个月仍然在不停地开采，现在又正好是正月快过，那就意味着从下月开始，咱们应该每月要开采出来九万多斤炭，可咱们还得扣除一年之中，总有一个多月是要休假或者下雨的吧，这些日子是不能开炭的，那咱们就算它一年有十个月在开炭吧，这样的话，每月就得是十万斤炭开采出来，可咱炭行现在虽然提升了生产效率，也只能是每月开三万斤，那也就是说，咱们至少还得再扩大三个咱们炭行现在这样的规模，需要至少二十五个炭工同时镐炭，才能达到这样的生产要求，你说对吗？”
石小七听钟三这一通算法，已经被搞得稀里糊涂了，他只是附和三哥道：“对的，是这样的，三哥，你现在算数的长进不小啊，”钟三听了笑道：“嘿嘿，小七，这可都亏了我那位老师啊！”“是啊，三哥，不过老师再好，你学不进也没用啊，还得是你三哥能学啊！”“呵呵，小七，你就别吹捧你三哥啦，三哥还是那句话，以后找机会你也得学，”“好嘞，我还真想学，”“嗯，可以，等机会吧。”
钟三说着又把话题继续拉回到石炭上，他对石小七说：“当务之急，是回去扩大石炭开采，这就需要增加人力和骡马，以及其他工具，说白了，就是要增加银子的投入，可是，我现在已经花光了所有的钱，”“三哥，你今天给了二百两？”“不是，”“那你给了多少？不会、不会真是给了五百两吧？”“小七，正是如此，今天给了甄同知五百两银子，”“三哥，这，这是不是给得太多啦？你方才不是说一年给他五百两嘛？”
“小七，那五百两是正式买卖开始，收到银子的货款之后，我给他的好处，可是这之前的打点，也是必不可少啊，小七，昨天我不是和你说过嘛，要是一百万斤都能谈下来，第一次就给五百两，可那是基于一斤二文的炭价，现在咱们谈下来的可是一斤三文的高价，而且，你是没看到这位甄大人的样子，那绝对就是个大贪，我方才只要是稍微慢一点，他说不定就不会给咱们一百万斤的规模了，说实在的，这五百两啊，不亏、不亏！”“唉，这个甄祥才，名字起得真好，‘甄祥才’、‘真想财’，当官不做事，整天想发财，”“诶，小七，你这个总结倒是既合适又巧妙啊，”“呵呵，算了，三哥，给都给了，就听三哥你的吧，不过三哥，咱们这回可是真的没银子再付房费和饭钱了啊，你不会真的要卖马吧？”
钟三听了这话想了一会，然后说道：“现在可能还真不想卖马了，”石小七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他立刻问道：“三哥，你也觉得卖掉人家镇东打行的马不合适了吧？”“那倒不是，”钟三缓缓说道：“我只是在想，现在时间紧迫，必须尽早赶回阳城，与钱东明商量扩大石炭生产的事，因此咱们不能卖马，必须骑着马快点赶回去。”
石小七一听这话又泄了气，他接着又问：“那咱们怎么付房钱呢？你总不会要逃离朋来客栈不付钱吧？”钟三说：“小七，你看你说的，你三哥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我看也说不定啊，”“咱们做买卖，一定要讲信誉，这家客栈和咱们有缘，两次入住都办事顺利，我怎么会赖账？其实我是想去找一下飞龙打行，问他们借点银子过此难关，顺便也和他们结交一下，正好这也是咱们此次省城之行的目的之一，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