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开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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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三今天看到这片矿区和钱掌柜的这个矿井，确实令他大开眼界，这里蕴藏着黑黑的石炭，如同宝藏一样深埋在地下，而钱掌柜，已经和这种宝藏打了有八年的交道，虽然这并没有让他获利多少，甚至还让他赔了钱，但是，他在这八年中积累的经验却是丰富的，也是无价的。
至少，在钟三此刻看来，这位钱掌柜就是这石炭方面的专家，不过他心里也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门手艺也掌握在手，其实他觉得要把这些面上的原理搞懂，对他来说完全没有问题，而至于那些开炭的细节，就交给甘大个和秦呆子去学吧，反正，全面的技术必须要被自己人牢牢掌控在手。
钱掌柜接着又对钟三、甘大个和秦呆子说，开炭是危险的，这些年阳城死在挖炭上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要杜绝这些事，首先就是要记住安全第一，钟三听了这个就问，该怎么注意安全呢？
钱掌柜说，方才说的出炭效率是和这个辘轳有关，而安全方面则是和前面一开始说的这个竹筒有关，因为挖炭最危险的就是碰到毒气，这种毒气与石炭并存，有的时候没味道，有的时候闻起来像苹果味，人闻了会导致无法呼吸，这还是小事，有的矿井里这种毒气多了，再加上有了火源，就会突然爆炸，这才叫大事，极端的时候“轰”一声，整个矿井都能炸塌陷，里面的人也就全完了，所以说，开炭一定要千万注意排出毒气，这是最最重要的事！
钱掌柜那个年代，对这种“毒气”的认识还不全面，他们只是知道这种毒气的危害，但对于其他方面则知之甚少，其实，按照今天的科学知识，这种气体名叫瓦斯，它是矿井中主要由煤层气构成的以甲烷为主的有害气体，是伴生于煤的生成和煤的变质过程而产生的气体，在成煤的过程中生成的瓦斯是古代植物在堆积成煤的初期，纤维素和有机质经厌氧菌的作用分解而成。
另外，在高温、高压的环境中，在成煤的同时，由于物理和化学作用，继续生成瓦斯，瓦斯是无色、无味、无臭的气体，但有时可以闻到类似苹果的香味，当它在矿井中达到一定浓度时，能使人因缺氧而窒息，并能发生燃烧或爆炸，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现在，瓦斯引起的燃烧、爆炸已成为矿井的主要灾害之一。
现代的矿井，对于瓦斯的防护已经有更多的设备和装置，包括人员个人的防护也更加完备，可是在我们这部小说的年代，井下的防护却是非常薄弱的，钱掌柜他们在井下镐炭，基本上靠的就是这个竹筒将瓦斯排出井外，但这样做难免会有遗漏，加上当时井下没有任何救治药品，一旦遇险很难救治，因此井下的环境十分危险。
钱掌柜讲完这些之后，看了看钟三、甘大个和秦呆子，只见他们仿佛都听傻了，于是他便笑着让他们也不要太过担心，只要跟着老师傅们一起学，边学边做，应该不会有问题，这么多年以来，他的炭行也只伤过一条人命，因此，大家还是要有信心的。
这时，钟三问钱掌柜，什么时候可以下井看看，钱掌柜说现在就可以，但是他对钟三说，井下空间太小，一次最多只能四个人下井，四个人中，他本人算一个，加上两个熟炭工，另外只能再加一个新人，因此，钟三他们弟兄三个只能分三次下井，钟三听了说，他第一个下井，甘大个第二个，秦呆子最后下，甘大个和秦呆子听了都说好。
钱掌柜于是开始安排下井，他先让一个炭工打头阵，等会下去负责接后面的人，那炭工听了立即熟练地拿出一根带来的粗绳，套在自己腰间，然后把另一头拴在地里的木桩上，钟三、甘大个和秦呆子这才看到地上确实有几根木桩竖在那里，一开始他们都还没有注意到，现在才知道这是栓绳索用的。
接着他又拿出包裹里的一盏油灯，打着了火点亮，左手拿着，接着便走向炭井，旁边两个炭工立即一起抓住他腰间的绳索，把那炭工顺着井口慢慢放了下去，钟三他们和钱掌柜一起到井口观看，但见那炭工手里的灯光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只剩下一个小亮点，那两个放绳子的炭工觉得手上不吃力了，于是便说到底了，过了一会，井底果然有铃声传来，那两个炭工明白这个信号是代表绳索可以上拉了，于是便很轻松地把它抽了上来。
接着，钱掌柜又让另一个炭工也下井，让他等会和前面的炭工一起接后面的钟三掌柜，那炭工听了立即套上绳索、提着油灯也下了井，然后钱掌柜便给钟三做下井准备，他先给钟三套上绳索，又给他拿了油灯点亮，并对他说，等会下降时，身体不要使力，否则上面拉绳子的人会很累，也不安全，只要自然地让绳索把他往下降，不要嫌慢，也不要急。
另外，井下黑暗，让他不要害怕，手中的油灯可以用来照明，但是在整个过程中、包括到了井下，都一定要牢牢抓稳油灯，千万不能让灯火掉落到矿井里，不然可能会引爆毒气，引起爆炸，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让他千万要当心，钟三听了一一点头称是。
接着钱掌柜便亲自指挥，让钟三跨过井口边缘，慢慢随着井壁开始往下降，两个炭工知道他是初次下井，都把绳索放得很慢很稳，尽量不引起他的恐慌，这样用的时间就比前面两个炭工要长，但是整个过程还是非常顺利，没用多少工夫，钟三就快要降到井底，之前下井的两个炭工，看他降下来了，就一边一个接住了他，让他稳稳地站在地面上，然后又替他解下腰间的绳索，并摇了几下挂在井壁上的铃，那绳索便如同知道了一样转眼被拉了上去。
通过方才下降的过程，钟三已经知道，这井底离地面大概有七八丈，他拿着那油灯照了一下周边，但见这井底只有四五个人的空间，确实非常狭小，而且，地面上的一角还放着些箩筐和木桶，估计就是钱掌柜所说装炭和装水用的，井底十分阴暗潮湿，井壁上、地面上都是水珠，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另外，在井壁上横向还凿有一洞，大约有一米高，一米宽，钟三问两个炭工这是何处，一个炭工说先前降下来的那是竖井，而这个洞便是挖炭的横井。
钟三还看到之前在井上看到的空心竹筒，一端已经插入了炭层里，便问这就是吸毒气的吧，那炭工说是的，这头已经削尖插入炭里，这样便使毒气顺着竹筒飘出了井外，井下也就安全了。钟三听了说明白。
这时，只听井上有声音，三人提着油灯往上一看，但见一盏灯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再仔细看，原来是钱掌柜顺着绳索降了下来。
钟三今天看到这片矿区和钱掌柜的这个矿井，确实令他大开眼界，这里蕴藏着黑黑的石炭，如同宝藏一样深埋在地下，而钱掌柜，已经和这种宝藏打了有八年的交道，虽然这并没有让他获利多少，甚至还让他赔了钱，但是，他在这八年中积累的经验却是丰富的，也是无价的。
至少，在钟三此刻看来，这位钱掌柜就是这石炭方面的专家，不过他心里也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门手艺也掌握在手，其实他觉得要把这些面上的原理搞懂，对他来说完全没有问题，而至于那些开炭的细节，就交给甘大个和秦呆子去学吧，反正，全面的技术必须要被自己人牢牢掌控在手。
钱掌柜接着又对钟三、甘大个和秦呆子说，开炭是危险的，这些年阳城死在挖炭上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要杜绝这些事，首先就是要记住安全第一，钟三听了这个就问，该怎么注意安全呢？
钱掌柜说，方才说的出炭效率是和这个辘轳有关，而安全方面则是和前面一开始说的这个竹筒有关，因为挖炭最危险的就是碰到毒气，这种毒气与石炭并存，有的时候没味道，有的时候闻起来像苹果味，人闻了会导致无法呼吸，这还是小事，有的矿井里这种毒气多了，再加上有了火源，就会突然爆炸，这才叫大事，极端的时候“轰”一声，整个矿井都能炸塌陷，里面的人也就全完了，所以说，开炭一定要千万注意排出毒气，这是最最重要的事！
钱掌柜那个年代，对这种“毒气”的认识还不全面，他们只是知道这种毒气的危害，但对于其他方面则知之甚少，其实，按照今天的科学知识，这种气体名叫瓦斯，它是矿井中主要由煤层气构成的以甲烷为主的有害气体，是伴生于煤的生成和煤的变质过程而产生的气体，在成煤的过程中生成的瓦斯是古代植物在堆积成煤的初期，纤维素和有机质经厌氧菌的作用分解而成。
另外，在高温、高压的环境中，在成煤的同时，由于物理和化学作用，继续生成瓦斯，瓦斯是无色、无味、无臭的气体，但有时可以闻到类似苹果的香味，当它在矿井中达到一定浓度时，能使人因缺氧而窒息，并能发生燃烧或爆炸，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现在，瓦斯引起的燃烧、爆炸已成为矿井的主要灾害之一。
现代的矿井，对于瓦斯的防护已经有更多的设备和装置，包括人员个人的防护也更加完备，可是在我们这部小说的年代，井下的防护却是非常薄弱的，钱掌柜他们在井下镐炭，基本上靠的就是这个竹筒将瓦斯排出井外，但这样做难免会有遗漏，加上当时井下没有任何救治药品，一旦遇险很难救治，因此井下的环境十分危险。
钱掌柜讲完这些之后，看了看钟三、甘大个和秦呆子，只见他们仿佛都听傻了，于是他便笑着让他们也不要太过担心，只要跟着老师傅们一起学，边学边做，应该不会有问题，这么多年以来，他的炭行也只伤过一条人命，因此，大家还是要有信心的。
这时，钟三问钱掌柜，什么时候可以下井看看，钱掌柜说现在就可以，但是他对钟三说，井下空间太小，一次最多只能四个人下井，四个人中，他本人算一个，加上两个熟炭工，另外只能再加一个新人，因此，钟三他们弟兄三个只能分三次下井，钟三听了说，他第一个下井，甘大个第二个，秦呆子最后下，甘大个和秦呆子听了都说好。
钱掌柜于是开始安排下井，他先让一个炭工打头阵，等会下去负责接后面的人，那炭工听了立即熟练地拿出一根带来的粗绳，套在自己腰间，然后把另一头拴在地里的木桩上，钟三、甘大个和秦呆子这才看到地上确实有几根木桩竖在那里，一开始他们都还没有注意到，现在才知道这是栓绳索用的。
接着他又拿出包裹里的一盏油灯，打着了火点亮，左手拿着，接着便走向炭井，旁边两个炭工立即一起抓住他腰间的绳索，把那炭工顺着井口慢慢放了下去，钟三他们和钱掌柜一起到井口观看，但见那炭工手里的灯光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只剩下一个小亮点，那两个放绳子的炭工觉得手上不吃力了，于是便说到底了，过了一会，井底果然有铃声传来，那两个炭工明白这个信号是代表绳索可以上拉了，于是便很轻松地把它抽了上来。
接着，钱掌柜又让另一个炭工也下井，让他等会和前面的炭工一起接后面的钟三掌柜，那炭工听了立即套上绳索、提着油灯也下了井，然后钱掌柜便给钟三做下井准备，他先给钟三套上绳索，又给他拿了油灯点亮，并对他说，等会下降时，身体不要使力，否则上面拉绳子的人会很累，也不安全，只要自然地让绳索把他往下降，不要嫌慢，也不要急。
另外，井下黑暗，让他不要害怕，手中的油灯可以用来照明，但是在整个过程中、包括到了井下，都一定要牢牢抓稳油灯，千万不能让灯火掉落到矿井里，不然可能会引爆毒气，引起爆炸，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让他千万要当心，钟三听了一一点头称是。
接着钱掌柜便亲自指挥，让钟三跨过井口边缘，慢慢随着井壁开始往下降，两个炭工知道他是初次下井，都把绳索放得很慢很稳，尽量不引起他的恐慌，这样用的时间就比前面两个炭工要长，但是整个过程还是非常顺利，没用多少工夫，钟三就快要降到井底，之前下井的两个炭工，看他降下来了，就一边一个接住了他，让他稳稳地站在地面上，然后又替他解下腰间的绳索，并摇了几下挂在井壁上的铃，那绳索便如同知道了一样转眼被拉了上去。
通过方才下降的过程，钟三已经知道，这井底离地面大概有七八丈，他拿着那油灯照了一下周边，但见这井底只有四五个人的空间，确实非常狭小，而且，地面上的一角还放着些箩筐和木桶，估计就是钱掌柜所说装炭和装水用的，井底十分阴暗潮湿，井壁上、地面上都是水珠，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另外，在井壁上横向还凿有一洞，大约有一米高，一米宽，钟三问两个炭工这是何处，一个炭工说先前降下来的那是竖井，而这个洞便是挖炭的横井。
钟三还看到之前在井上看到的空心竹筒，一端已经插入了炭层里，便问这就是吸毒气的吧，那炭工说是的，这头已经削尖插入炭里，这样便使毒气顺着竹筒飘出了井外，井下也就安全了。钟三听了说明白。
这时，只听井上有声音，三人提着油灯往上一看，但见一盏灯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再仔细看，原来是钱掌柜顺着绳索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