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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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刘玄彻踏着晚霞走进毓秀宫。最近他都会去羽林查看梁青训练兵马的进度，疲累之余，还是最喜毓秀宫。
“皇上驾到——”
宫人纷纷出来迎接，却唯独不见速杉。
“贵嫔呢？”
兰英低头上前：“回皇上，娘娘带了王公公正在偏房审问李公公。”
刘玄彻深邃的眼底瞬间沉下几分阴鸷：“你带朕去看看。”
“是。”
兰英领着刘玄彻来到偏房前：“皇上，奴婢这就进去禀报娘娘。”
“不用了，你退下吧。”刘玄彻在心底长了心思，不愿让人打草惊蛇。
“是。”兰英微微欠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刘玄彻一眼，便起身离开。
刘玄彻凑近破败的房门，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对话。姜昌跟在刘玄彻身后，眼神贼溜，仔细地竖起了耳朵。
“你说什么？徐美人是皇后娘娘害的？”速杉不敢置信地看着李钦：“你竟敢胡言乱语，诬陷中宫。”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娘娘明鉴。皇后娘娘不仅害了徐美人，还想加害娘娘您。若不是您到了御前伺候，躲过一劫。怕是早已遭了皇后娘娘的毒手。”
速杉害怕地跌坐在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皇后娘娘为何要害我？”
李钦哭丧着脸：“皇后娘娘一直不允许皇上宠爱她人，像徐美人这样位份低的的妃嫔，有好几位都折在了皇后娘娘手中。”
“你有何凭证？”速杉努力使自己平息下来，冷冷地看着李钦。
“这些事，都是皇后娘娘亲口所说，您若不信，大可以去查，这中间牵连的人不少，总有蛛丝马迹。奴才手里还有皇后娘娘亲赏的荆山玉，娘娘说是皇上亲赐的。”李钦从怀中掏出荆山玉，缓缓递给速杉。
速杉接过，仔细端详：“玉倒是通透。这玉价值连城，皇后娘娘竟肯赏与你？”
“皇后娘娘为收买奴才，特将此玉赏给奴才。”
王海德弯下腰，凑到速杉跟前：“娘娘，此事咱们要不要呈报给皇上？”
刘玄彻的心一紧，脸上的表情已是失望至极，乌云密布。姜昌在身后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的面色，并在心中祈祷：贵嫔娘娘，您可得处置妥当了啊。
速杉叹了一口气，实在于心不忍：“万万不可，皇上近来茶饭不香，日渐消瘦，定是辛劳过度。本宫不能拿这些事情去叨扰皇上，让他因为后宫之事徒增烦恼。”
“娘娘，您疼惜皇上，也得疼惜您自个儿的性命。您平日里宽以待人，李钦才会跑到咱们毓秀宫前向您求救。若是哪一日防不胜防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本宫心意已决。皇后娘娘与皇上少时相识，一路走来，情分不浅。若那些事情真与皇后娘娘有关，皇上定受不住如此打击，就听本宫的，不许再追查！”速杉说得果决，不再给王海德劝说的机会。
“可皇上要是问起来，咱们该怎么说呢？”
“本宫自有主张。”速杉一脸头痛地靠在椅子上，面色凝重，浑身透着疲惫，明显不愿再多说。
刘玄彻听到这儿，心中百感交集，面色阴郁地走开。
姜昌紧随其后，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房门，内心思忖着文贵嫔日后定能富贵不止，荣宠不断。皇上怕是要渐渐深陷毓秀宫的情网。
……
“娘娘，皇上走了。”王海德低声说道。
速杉恢复神采，看向李钦：“李公公放心，本宫定会保你性命。”
李钦欣喜若狂，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多谢娘娘。”
……
晚上，速杉正陪着刘玄彻用晚膳。
察觉到刘玄彻心情欠佳，速杉叫侍候的人都退出去，独留二人在房中。速杉细心地为刘玄彻布菜，没有多问。
刘玄彻心中苦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始终不愿面对的事情，如今却赤裸裸地摆在了自己的面前。明月她天真烂漫，是他的皇后，他自懂得男女之情，也是由她起。可自她入主中宫，所有的一切就早已变得物是人非。
“皇上。夏日烦闷，嫔妾待会儿陪您出去走走可好？”
刘玄彻回过神，看向温柔懂事的速杉，心上生出几分安慰：“也好。”
速杉盛上一晚绿豆汤，放到刘玄彻面前：“绿豆汤清甜解暑，皇上不妨尝尝。”
刘玄彻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瞬间清香四溢，满口清甜。
“昨夜，那几人，你可审出了什么？”刘玄彻低头舀起绿豆汤，并不看速杉。
速杉眼珠一转，已经洞察了一切：“皇上，臣妾正要向您禀报。那李钦患了痴症，皇后娘娘感其辛劳，想将他送出宫。哪知那几人粗暴对待李钦，那日正巧经过毓秀宫，正巧李钦犯了病，才发生了之后的事。”
“既是如此，你打算如何处置？”刘玄彻依旧没有抬头。
“嫔妾并无大碍，不如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好了。臣妾想顺遂皇后娘娘的好意，念他为皇家效力多年，让他衣锦还乡。至于那三人，臣妾觉得得小惩大诫一番，每人杖责二十。皇上觉得可好？”
刘玄彻将汤匙放进玉碗，抬起头看向速杉：“朕觉得极好，就按你的意思办。”
速杉拿出李钦给她的玉，放到桌上：“李钦说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他的，他说一介奴才，不敢承受，就交给了臣妾。”
刘玄彻眉头一皱，手不自觉地握紧。这确实是他赐给皇后之物，荆山玉产量逐年减少。那时皇后一心求子，他便命人镶上观音，赠与皇后。
“既是皇后赏赐，就让他受着，再按例赏他相应的银钱。这事儿，你看着办即可。”
“臣妾遵旨。”速杉的目光澄澈，一点儿看不出在做戏。
看着速杉乖巧又楚楚动人的样子，刘玄彻拉起速杉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唇瓣贴着她的耳鬓，温声细语道：“速杉，这回你受委屈了。朕日后会待你更好。皇后管理后宫不力，朕会下旨，让皇后禁足一个月。”
“皇上？”速衫诧异地看着刘玄彻。
刘玄彻揉捏着速杉的双手：“只有在你这儿，朕才最舒心。”
速杉嫣然一笑生百媚，羞怯地低下头。
……
梁青站在毓秀宫前，抬头看毓秀宫的宫匾，忍不住得意一笑。
他的好妹妹文贵嫔如今愈发受宠，他的官职也跟着水涨船高。皇上刚刚亲封了他为侍卫副统领。等待羽林军成熟，他还会是羽林军的统领。
这一切多亏了他的好妹妹，也多亏了夫人。
若不是夫人命他时常借职务之便留意未央宫和皇后的动静，他哪能装神弄鬼地将李钦引到毓秀宫前，引发后面的一连串事件？
速杉也是机敏过人，没有叫他失望……
……
傍晚时分，刘玄彻踏着晚霞走进毓秀宫。最近他都会去羽林查看梁青训练兵马的进度，疲累之余，还是最喜毓秀宫。
“皇上驾到——”
宫人纷纷出来迎接，却唯独不见速杉。
“贵嫔呢？”
兰英低头上前：“回皇上，娘娘带了王公公正在偏房审问李公公。”
刘玄彻深邃的眼底瞬间沉下几分阴鸷：“你带朕去看看。”
“是。”
兰英领着刘玄彻来到偏房前：“皇上，奴婢这就进去禀报娘娘。”
“不用了，你退下吧。”刘玄彻在心底长了心思，不愿让人打草惊蛇。
“是。”兰英微微欠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刘玄彻一眼，便起身离开。
刘玄彻凑近破败的房门，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对话。姜昌跟在刘玄彻身后，眼神贼溜，仔细地竖起了耳朵。
“你说什么？徐美人是皇后娘娘害的？”速杉不敢置信地看着李钦：“你竟敢胡言乱语，诬陷中宫。”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娘娘明鉴。皇后娘娘不仅害了徐美人，还想加害娘娘您。若不是您到了御前伺候，躲过一劫。怕是早已遭了皇后娘娘的毒手。”
速杉害怕地跌坐在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皇后娘娘为何要害我？”
李钦哭丧着脸：“皇后娘娘一直不允许皇上宠爱她人，像徐美人这样位份低的的妃嫔，有好几位都折在了皇后娘娘手中。”
“你有何凭证？”速杉努力使自己平息下来，冷冷地看着李钦。
“这些事，都是皇后娘娘亲口所说，您若不信，大可以去查，这中间牵连的人不少，总有蛛丝马迹。奴才手里还有皇后娘娘亲赏的荆山玉，娘娘说是皇上亲赐的。”李钦从怀中掏出荆山玉，缓缓递给速杉。
速杉接过，仔细端详：“玉倒是通透。这玉价值连城，皇后娘娘竟肯赏与你？”
“皇后娘娘为收买奴才，特将此玉赏给奴才。”
王海德弯下腰，凑到速杉跟前：“娘娘，此事咱们要不要呈报给皇上？”
刘玄彻的心一紧，脸上的表情已是失望至极，乌云密布。姜昌在身后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的面色，并在心中祈祷：贵嫔娘娘，您可得处置妥当了啊。
速杉叹了一口气，实在于心不忍：“万万不可，皇上近来茶饭不香，日渐消瘦，定是辛劳过度。本宫不能拿这些事情去叨扰皇上，让他因为后宫之事徒增烦恼。”
“娘娘，您疼惜皇上，也得疼惜您自个儿的性命。您平日里宽以待人，李钦才会跑到咱们毓秀宫前向您求救。若是哪一日防不胜防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本宫心意已决。皇后娘娘与皇上少时相识，一路走来，情分不浅。若那些事情真与皇后娘娘有关，皇上定受不住如此打击，就听本宫的，不许再追查！”速杉说得果决，不再给王海德劝说的机会。
“可皇上要是问起来，咱们该怎么说呢？”
“本宫自有主张。”速杉一脸头痛地靠在椅子上，面色凝重，浑身透着疲惫，明显不愿再多说。
刘玄彻听到这儿，心中百感交集，面色阴郁地走开。
姜昌紧随其后，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房门，内心思忖着文贵嫔日后定能富贵不止，荣宠不断。皇上怕是要渐渐深陷毓秀宫的情网。
……
“娘娘，皇上走了。”王海德低声说道。
速杉恢复神采，看向李钦：“李公公放心，本宫定会保你性命。”
李钦欣喜若狂，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多谢娘娘。”
……
晚上，速杉正陪着刘玄彻用晚膳。
察觉到刘玄彻心情欠佳，速杉叫侍候的人都退出去，独留二人在房中。速杉细心地为刘玄彻布菜，没有多问。
刘玄彻心中苦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始终不愿面对的事情，如今却赤裸裸地摆在了自己的面前。明月她天真烂漫，是他的皇后，他自懂得男女之情，也是由她起。可自她入主中宫，所有的一切就早已变得物是人非。
“皇上。夏日烦闷，嫔妾待会儿陪您出去走走可好？”
刘玄彻回过神，看向温柔懂事的速杉，心上生出几分安慰：“也好。”
速杉盛上一晚绿豆汤，放到刘玄彻面前：“绿豆汤清甜解暑，皇上不妨尝尝。”
刘玄彻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瞬间清香四溢，满口清甜。
“昨夜，那几人，你可审出了什么？”刘玄彻低头舀起绿豆汤，并不看速杉。
速杉眼珠一转，已经洞察了一切：“皇上，臣妾正要向您禀报。那李钦患了痴症，皇后娘娘感其辛劳，想将他送出宫。哪知那几人粗暴对待李钦，那日正巧经过毓秀宫，正巧李钦犯了病，才发生了之后的事。”
“既是如此，你打算如何处置？”刘玄彻依旧没有抬头。
“嫔妾并无大碍，不如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好了。臣妾想顺遂皇后娘娘的好意，念他为皇家效力多年，让他衣锦还乡。至于那三人，臣妾觉得得小惩大诫一番，每人杖责二十。皇上觉得可好？”
刘玄彻将汤匙放进玉碗，抬起头看向速杉：“朕觉得极好，就按你的意思办。”
速杉拿出李钦给她的玉，放到桌上：“李钦说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他的，他说一介奴才，不敢承受，就交给了臣妾。”
刘玄彻眉头一皱，手不自觉地握紧。这确实是他赐给皇后之物，荆山玉产量逐年减少。那时皇后一心求子，他便命人镶上观音，赠与皇后。
“既是皇后赏赐，就让他受着，再按例赏他相应的银钱。这事儿，你看着办即可。”
“臣妾遵旨。”速杉的目光澄澈，一点儿看不出在做戏。
看着速杉乖巧又楚楚动人的样子，刘玄彻拉起速杉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唇瓣贴着她的耳鬓，温声细语道：“速杉，这回你受委屈了。朕日后会待你更好。皇后管理后宫不力，朕会下旨，让皇后禁足一个月。”
“皇上？”速衫诧异地看着刘玄彻。
刘玄彻揉捏着速杉的双手：“只有在你这儿，朕才最舒心。”
速杉嫣然一笑生百媚，羞怯地低下头。
……
梁青站在毓秀宫前，抬头看毓秀宫的宫匾，忍不住得意一笑。
他的好妹妹文贵嫔如今愈发受宠，他的官职也跟着水涨船高。皇上刚刚亲封了他为侍卫副统领。等待羽林军成熟，他还会是羽林军的统领。
这一切多亏了他的好妹妹，也多亏了夫人。
若不是夫人命他时常借职务之便留意未央宫和皇后的动静，他哪能装神弄鬼地将李钦引到毓秀宫前，引发后面的一连串事件？
速杉也是机敏过人，没有叫他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