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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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凌惜他们已经到了安城。
这里喧闹繁华与定城的死寂形成浓烈对比。
凌惜直奔城主府而去，不为别的，就是要问清楚原因。
不停地有人从她身边经过，一道白色的身影掠过，凌惜猛的扭过过。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
却是人来人往，早已淹没在了人群中。
错觉吗？
慕容白易问道：“公子怎么了？”
“没事，我看错了。”
凌惜扭过头，继续向前走。
“噔噔噔——”
将士身披甲胄的沉稳落地声。
寻着声音望去，两列黑甲兵径直向他们使来，周围的民众都避之不及。
带头的人是……方天浩。
离凌惜还有三步远距离停了下来，说道：“跟我走吧。”
“……”
凌惜没说话，神情有些复杂。
慕容白易道：“凭什么你说让我们跟你走我们就跟你走？”
方天浩道：“我说的是她，不是你们。”
“你在想屁吃，公子才不会跟你走呢，你以为带俩人就能人多势众了？”
好不容易才走了一个墨钰，可不能再让人插进来。
凌惜道：“他俩和我是一起的，一起走吧。”
“请——”方天浩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凌惜和他对视了一眼，便跟着走去。
“哎、不是吧，就这么跟人走啊？”慕容白易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了一处并未挂牌匾宅院，看样子是新落户的。
院子里只是简单修缮了一番，谈不上整洁，却别有风趣。
“见过公主殿下，臣方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公主勿怪。”
进到院子里后，方天浩就拱手行礼，接着说道：“由于是暂住，我并未让人多加装缮，几间简陋的屋子还是有的，公主不妨就在此处住下。”
凌惜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的？”
方天浩答道：“是邵桓告诉我的，他一直在跟着你。”
邵桓脸色黑了下来。
凌惜皱眉：“他一直跟着我？为什么？”
“公主忘记了他是谁了？”方天浩道：“那就当我没说过。”
躲在一旁的邵桓听到这话，心莫名有点痛。
她已经，把他忘了吗？
凌惜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定城的事，也是你干的？”
她听到邵桓这个名字感觉很熟悉，不过没什么印象。
相比之下，她更想知道定城的事情，方天浩虽然不像之前那般开朗，但却不像是滥杀无辜之人。
方天浩苦笑道：“我不过是暂时驻军于此，三日后便会南下攻打典城，定城之事与我无关。”
“既然事情说清了，那我就不多留了。”凌惜抱拳说道：“告辞。”
方天浩问道：“公主要去哪儿？”
“城主府。”凌惜直接了当的说，她并不喜欢遮遮掩掩。
方天浩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说道：“我知道你想问的事，进屋说？”
凌惜撇了一眼他，抬脚向屋门走去。
凌惜很自然的坐到了主位上，慕容白易和鹰万直接被方天浩给关在了门外边。
“砰——邦——”
门被关上，两个守卫也拔出来了剑，横在门前。
鹰万寻了一颗树，靠在上面，稍作等待。
而慕容白易却忍不了，直接无视他们的剑，就要冲进去屋去，却被挡了回来：“关什么门啊！我还没进去呢？让开，我要进去！”
守卫道：“将军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将军谈话。”
慕容白易破口大骂：“我管你什么破将军呢，我还就是非进不可了，你们要不让开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事先说明，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出了事你们自己负责，可别想着从我这拿补偿，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们。”
守卫轻蔑地看着他，他说的话只当是放屁，这种说大话的人，他们见多了。
“好，你们不信是吧？既然这样，那等会被我欺负了，可别哭鼻子哦。”
“你小子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去去去，边上去。”
左边的守卫不耐烦的说道，更是不屑到连剑都收了回去。
慕容白易叉着腰不可置信的说道：“嘿～你是真当我在跟你开玩笑呢？”
方天浩眼神微动：“我记得公主不喜太过闹腾的人。”
凌惜笑了笑，道：“那是从前了。”
方天浩苦笑道：“公主变了。”
凌惜道：“我从未变过，真正变的人是方将军。”
方天浩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真的没变吗？
从前不喜他，如今也不喜他，从始至终，从未变过，果真是未变。
他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从前，他想要征战沙场，只为守护一方安定。
他曾以为陛下是个仁名之君，爱民如子、贤明好德。
可就是这样一位君主，屠了整整一座城池，城中上万民众，无一生还。
这只是他看到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说不定，也会有着许多许多类似的事件。
还有当年的李家……
这都让他怀疑自己现在所做的真的是正确的吗？自己究竟是在为一个什么样的国君在卖命。
凌惜的声音响起：“方将军走神了。”
她这次来，想必也是为了查探，这件事究竟是否是陛下所为。
若是告诉她真相，她心中定会难受，一个和蔼父亲的形象必然会崩塌；若是不说……
方天浩迟迟不做回应，凌惜疑惑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随后走到他面前，挥了挥手。
“啊？……没、没想什么！”他的耳垂红了。
“公主有什么想问的就问，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惜道：“屠城令，是我父皇下的，对吗？”
“……是。”方天浩顿了一下，点头肯定道。
就算是他不说，以公主的性子，必定会想尽办法，寻到真相，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告诉她。
凌惜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的眼白上已经充满了红血丝，身体微微颤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方天浩狠下心来，厉声说道：“公主明明已经清楚，又何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直接知道事情的真相，比历尽千帆后的失望要好上许多。
凌惜眉头拧在了一起，嘴唇抿成一条线，死死的绷着，极力的逼自己冷静下来。
慕容白易说的是真的，父皇真的……是一个坏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父皇，怎么会滥杀无辜，怎么会贪图权力，又怎么会……怎么会……
她痛苦地蹲了下去，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将头埋进去，低声哽咽。
午时，凌惜他们已经到了安城。
这里喧闹繁华与定城的死寂形成浓烈对比。
凌惜直奔城主府而去，不为别的，就是要问清楚原因。
不停地有人从她身边经过，一道白色的身影掠过，凌惜猛的扭过过。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
却是人来人往，早已淹没在了人群中。
错觉吗？
慕容白易问道：“公子怎么了？”
“没事，我看错了。”
凌惜扭过头，继续向前走。
“噔噔噔——”
将士身披甲胄的沉稳落地声。
寻着声音望去，两列黑甲兵径直向他们使来，周围的民众都避之不及。
带头的人是……方天浩。
离凌惜还有三步远距离停了下来，说道：“跟我走吧。”
“……”
凌惜没说话，神情有些复杂。
慕容白易道：“凭什么你说让我们跟你走我们就跟你走？”
方天浩道：“我说的是她，不是你们。”
“你在想屁吃，公子才不会跟你走呢，你以为带俩人就能人多势众了？”
好不容易才走了一个墨钰，可不能再让人插进来。
凌惜道：“他俩和我是一起的，一起走吧。”
“请——”方天浩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凌惜和他对视了一眼，便跟着走去。
“哎、不是吧，就这么跟人走啊？”慕容白易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了一处并未挂牌匾宅院，看样子是新落户的。
院子里只是简单修缮了一番，谈不上整洁，却别有风趣。
“见过公主殿下，臣方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公主勿怪。”
进到院子里后，方天浩就拱手行礼，接着说道：“由于是暂住，我并未让人多加装缮，几间简陋的屋子还是有的，公主不妨就在此处住下。”
凌惜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的？”
方天浩答道：“是邵桓告诉我的，他一直在跟着你。”
邵桓脸色黑了下来。
凌惜皱眉：“他一直跟着我？为什么？”
“公主忘记了他是谁了？”方天浩道：“那就当我没说过。”
躲在一旁的邵桓听到这话，心莫名有点痛。
她已经，把他忘了吗？
凌惜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定城的事，也是你干的？”
她听到邵桓这个名字感觉很熟悉，不过没什么印象。
相比之下，她更想知道定城的事情，方天浩虽然不像之前那般开朗，但却不像是滥杀无辜之人。
方天浩苦笑道：“我不过是暂时驻军于此，三日后便会南下攻打典城，定城之事与我无关。”
“既然事情说清了，那我就不多留了。”凌惜抱拳说道：“告辞。”
方天浩问道：“公主要去哪儿？”
“城主府。”凌惜直接了当的说，她并不喜欢遮遮掩掩。
方天浩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说道：“我知道你想问的事，进屋说？”
凌惜撇了一眼他，抬脚向屋门走去。
凌惜很自然的坐到了主位上，慕容白易和鹰万直接被方天浩给关在了门外边。
“砰——邦——”
门被关上，两个守卫也拔出来了剑，横在门前。
鹰万寻了一颗树，靠在上面，稍作等待。
而慕容白易却忍不了，直接无视他们的剑，就要冲进去屋去，却被挡了回来：“关什么门啊！我还没进去呢？让开，我要进去！”
守卫道：“将军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将军谈话。”
慕容白易破口大骂：“我管你什么破将军呢，我还就是非进不可了，你们要不让开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事先说明，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出了事你们自己负责，可别想着从我这拿补偿，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们。”
守卫轻蔑地看着他，他说的话只当是放屁，这种说大话的人，他们见多了。
“好，你们不信是吧？既然这样，那等会被我欺负了，可别哭鼻子哦。”
“你小子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去去去，边上去。”
左边的守卫不耐烦的说道，更是不屑到连剑都收了回去。
慕容白易叉着腰不可置信的说道：“嘿～你是真当我在跟你开玩笑呢？”
方天浩眼神微动：“我记得公主不喜太过闹腾的人。”
凌惜笑了笑，道：“那是从前了。”
方天浩苦笑道：“公主变了。”
凌惜道：“我从未变过，真正变的人是方将军。”
方天浩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真的没变吗？
从前不喜他，如今也不喜他，从始至终，从未变过，果真是未变。
他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从前，他想要征战沙场，只为守护一方安定。
他曾以为陛下是个仁名之君，爱民如子、贤明好德。
可就是这样一位君主，屠了整整一座城池，城中上万民众，无一生还。
这只是他看到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说不定，也会有着许多许多类似的事件。
还有当年的李家……
这都让他怀疑自己现在所做的真的是正确的吗？自己究竟是在为一个什么样的国君在卖命。
凌惜的声音响起：“方将军走神了。”
她这次来，想必也是为了查探，这件事究竟是否是陛下所为。
若是告诉她真相，她心中定会难受，一个和蔼父亲的形象必然会崩塌；若是不说……
方天浩迟迟不做回应，凌惜疑惑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随后走到他面前，挥了挥手。
“啊？……没、没想什么！”他的耳垂红了。
“公主有什么想问的就问，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惜道：“屠城令，是我父皇下的，对吗？”
“……是。”方天浩顿了一下，点头肯定道。
就算是他不说，以公主的性子，必定会想尽办法，寻到真相，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告诉她。
凌惜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的眼白上已经充满了红血丝，身体微微颤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方天浩狠下心来，厉声说道：“公主明明已经清楚，又何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直接知道事情的真相，比历尽千帆后的失望要好上许多。
凌惜眉头拧在了一起，嘴唇抿成一条线，死死的绷着，极力的逼自己冷静下来。
慕容白易说的是真的，父皇真的……是一个坏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父皇，怎么会滥杀无辜，怎么会贪图权力，又怎么会……怎么会……
她痛苦地蹲了下去，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将头埋进去，低声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