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平心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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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音从冷阁出来后，又到了竹园，她极喜欢这里，喜欢高洁的竹，喜好这里随风而起的沙沙轻响，喜欢竹叶的清香，在这里，她也才是自己。
今日竹林还多些雨后的清新。
可是总有人来扰她清净。
“妹妹，妹妹，你可不准嫁给怀泽城，那个人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唯有她二哥孟德逸如此风风火火，有辱斯文。
德音瞥了眼眼前的红衣男子，心想：她二哥真是娇艳。想着，又撇了撇嘴。
“嫁他?嫁他，我可忧心别灭了族，他就是一匹野狼，野心勃勃，不受控制，极易伤人。你妹妹，我可不敢，你到是可以试一试，”
闻言，孟德逸放下了担心，方大笑道：“云齐若是听了你这话，想来又得打哭你。”
说后，又转身吩咐身边的小侍们去守着竹园四周，不允任何人打扰。
而后，才入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方又开口道：“妹妹，我们兄妹向来是无话不说的。你且给哥哥说说，你真要嫁给昭子煌那个没出息的东西?当真?”
德音点头算是回应。
孟德逸见德音此反应，心又提了起来，还是变了脸色，“妹妹，你本就可以旁观，为何自己要趟这趟浑水?徒误了自己之福。”
德音看着二哥的急切，她露出了真心的欣喜，虽她与二哥均是握住了彼此的把柄，才能如此交心。可她亦知二哥对她也是真心爱护的。
德音思索了许久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二哥，我的婚事母亲已向父亲表明，父亲向来不管府中之事，而昭子煌亦早早提亲，想来待我及笄之后，便是我出嫁之时。”
孟德逸自是知晓德音的倔，摇了摇头，到底只是说了句，“换作旁人，唯恐避之不及。”
德音看着情绪低落的二哥，有一瞬的难受，可她知道她已然做了选择。
“二哥，你和那唐云齐如何了?”
孟德逸一听，那是火气才下眉头，又上了心头，“快别说了，他一天就知专心学术，他母亲甚是着急，都已经在为他相看姑娘了。都快急死我了，他到好，就看着我干着急，还劝我宽心，真是没心没肺。当初在书院，可是他初初就借着学问的名儿来找我，如今人得了，便不珍惜了。”
德音听得自己二哥活脱脱个怨妇样儿，便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捂着嘴大笑起来，真是有趣极了。
“二哥，你也别恼，大哥哥和表姐才成婚不久，你与大哥哥本就相差一岁，如今呐，我看母亲也正在为你的婚事张罗呢。你还可拿此事与那唐云齐说上一说，也叫他好生气一气。”
孟德逸听到德音这话，心头更加郁闷，郁气难消。再看德音那肆意地大笑，火气到是没了。
“妹妹，我和他这样终究也不是办法。我和他均是男子，他出身寒门，身份到没什么也好办，可如今他姐姐淑妃正是皇上身边得宠的妃子。他在朝堂之上，亦渐渐受到了皇上的重用，他也是一心想为百姓的。我能如何做?再言，我也是断断不敢堕了外祖清名的。”
孟德逸这席话，德音自是知晓的。她二哥和唐云齐的事情，她也早已知晓，那人是知书识礼的君子，虽在寒门，却心中清明、眼底澄澈，为官为人皆是受人称颂。若把他们之事说于旁人，想来旁人也是断断不会信的，哪怕传于市井，亦是如此。
当初，她偶然去书院见着二人执笔书画，本是无事。可两人眼里对彼此的情谊那是做不得假的，她也是私下询问二哥才知。
想到这里，德音叹了叹气，“二哥，看来你消息得来忒慢了些。你那唐云齐早已拒了各方姑娘好意，发了毒誓。‘待到海晏河清，他再觅得婚事，那时亦是他携妻辞官归隐之时。’百姓听后无不感动，他也因此更受皇上器重。”
德音说完，扭头向孟德逸看去，径直撞上了孟德逸的目光，她亦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眼中带着如此星光，也含着泪意。想着是感动震撼的，可又撇了撇嘴，她怎的觉得酸得慌。
想着，还是换个话题，“二哥，我还想提醒你一句呢。大哥哥近来公务繁忙，我亦被许多人邀谈，都无时与大哥哥说说话。父亲在府内的婢子先不论，凡有了身孕者皆是出了府，算作外室。可你知晓父亲本性薄情寡性，外室不计其数，新人一批换一批，他早已忘了在外的子嗣。”
孟德逸从未在意这些，现在听来，仍带着诧异：“可是他们寻衅滋事?”
德音看着不解的孟德逸甚是无语，“他们若寻衅滋事，败坏了父亲的声誉，父亲自会处理了去。而且，你又是不知道，父亲那哄人的功夫，骗的那些女子个个为了他痴心等待，哪里有寻衅滋事啊。”
孟德逸停下摇动的扇子，又问道：“那是何事?和大哥又有什么干系?”
德音撇了撇嘴，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叫你替我向大哥哥传传话，何事?事大了。城南何庄那位就这样算起来，是父亲那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因而那位近日又给了父亲添了一子。我才想起来，那位的大儿，可是在朝中投靠了太后侄女庆妃的儿子，四皇子。那位也是惯会使些把戏的，大哥哥为人正直，可得提醒着大哥哥小心为上，勿遭受了别人的奸计。”
孟德逸不以为意，不过，既是德音让他传话，他自是做得的。但是，还是忍不住说道：“父亲那种假君子、真小人，空有一副皮囊，到哄的母亲和众多女子欢喜，哄的世人称颂，实乃恶心。”
“那和姨父相较呢？”
“蛇鼠一窝！”
德音最喜孟德逸敢言这点，有趣得很。当然，于外人言，他是惊才绝艳的状元郎，德音是才貌双全的长平县主，出身富贵，颇受隆恩，怎会言孟相和皇上的坏话呢？
待孟德逸走后，德音亦终于平静了下来。世人都言德音命好，可她觉得甚是无趣，世人喜的都太表面，带着让人一眼看穿的浑浊。当然，世间总还有些有趣的人，让乏味无聊的日子加点波澜。
德音从冷阁出来后，又到了竹园，她极喜欢这里，喜欢高洁的竹，喜好这里随风而起的沙沙轻响，喜欢竹叶的清香，在这里，她也才是自己。
今日竹林还多些雨后的清新。
可是总有人来扰她清净。
“妹妹，妹妹，你可不准嫁给怀泽城，那个人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唯有她二哥孟德逸如此风风火火，有辱斯文。
德音瞥了眼眼前的红衣男子，心想：她二哥真是娇艳。想着，又撇了撇嘴。
“嫁他?嫁他，我可忧心别灭了族，他就是一匹野狼，野心勃勃，不受控制，极易伤人。你妹妹，我可不敢，你到是可以试一试，”
闻言，孟德逸放下了担心，方大笑道：“云齐若是听了你这话，想来又得打哭你。”
说后，又转身吩咐身边的小侍们去守着竹园四周，不允任何人打扰。
而后，才入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方又开口道：“妹妹，我们兄妹向来是无话不说的。你且给哥哥说说，你真要嫁给昭子煌那个没出息的东西?当真?”
德音点头算是回应。
孟德逸见德音此反应，心又提了起来，还是变了脸色，“妹妹，你本就可以旁观，为何自己要趟这趟浑水?徒误了自己之福。”
德音看着二哥的急切，她露出了真心的欣喜，虽她与二哥均是握住了彼此的把柄，才能如此交心。可她亦知二哥对她也是真心爱护的。
德音思索了许久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二哥，我的婚事母亲已向父亲表明，父亲向来不管府中之事，而昭子煌亦早早提亲，想来待我及笄之后，便是我出嫁之时。”
孟德逸自是知晓德音的倔，摇了摇头，到底只是说了句，“换作旁人，唯恐避之不及。”
德音看着情绪低落的二哥，有一瞬的难受，可她知道她已然做了选择。
“二哥，你和那唐云齐如何了?”
孟德逸一听，那是火气才下眉头，又上了心头，“快别说了，他一天就知专心学术，他母亲甚是着急，都已经在为他相看姑娘了。都快急死我了，他到好，就看着我干着急，还劝我宽心，真是没心没肺。当初在书院，可是他初初就借着学问的名儿来找我，如今人得了，便不珍惜了。”
德音听得自己二哥活脱脱个怨妇样儿，便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捂着嘴大笑起来，真是有趣极了。
“二哥，你也别恼，大哥哥和表姐才成婚不久，你与大哥哥本就相差一岁，如今呐，我看母亲也正在为你的婚事张罗呢。你还可拿此事与那唐云齐说上一说，也叫他好生气一气。”
孟德逸听到德音这话，心头更加郁闷，郁气难消。再看德音那肆意地大笑，火气到是没了。
“妹妹，我和他这样终究也不是办法。我和他均是男子，他出身寒门，身份到没什么也好办，可如今他姐姐淑妃正是皇上身边得宠的妃子。他在朝堂之上，亦渐渐受到了皇上的重用，他也是一心想为百姓的。我能如何做?再言，我也是断断不敢堕了外祖清名的。”
孟德逸这席话，德音自是知晓的。她二哥和唐云齐的事情，她也早已知晓，那人是知书识礼的君子，虽在寒门，却心中清明、眼底澄澈，为官为人皆是受人称颂。若把他们之事说于旁人，想来旁人也是断断不会信的，哪怕传于市井，亦是如此。
当初，她偶然去书院见着二人执笔书画，本是无事。可两人眼里对彼此的情谊那是做不得假的，她也是私下询问二哥才知。
想到这里，德音叹了叹气，“二哥，看来你消息得来忒慢了些。你那唐云齐早已拒了各方姑娘好意，发了毒誓。‘待到海晏河清，他再觅得婚事，那时亦是他携妻辞官归隐之时。’百姓听后无不感动，他也因此更受皇上器重。”
德音说完，扭头向孟德逸看去，径直撞上了孟德逸的目光，她亦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眼中带着如此星光，也含着泪意。想着是感动震撼的，可又撇了撇嘴，她怎的觉得酸得慌。
想着，还是换个话题，“二哥，我还想提醒你一句呢。大哥哥近来公务繁忙，我亦被许多人邀谈，都无时与大哥哥说说话。父亲在府内的婢子先不论，凡有了身孕者皆是出了府，算作外室。可你知晓父亲本性薄情寡性，外室不计其数，新人一批换一批，他早已忘了在外的子嗣。”
孟德逸从未在意这些，现在听来，仍带着诧异：“可是他们寻衅滋事?”
德音看着不解的孟德逸甚是无语，“他们若寻衅滋事，败坏了父亲的声誉，父亲自会处理了去。而且，你又是不知道，父亲那哄人的功夫，骗的那些女子个个为了他痴心等待，哪里有寻衅滋事啊。”
孟德逸停下摇动的扇子，又问道：“那是何事?和大哥又有什么干系?”
德音撇了撇嘴，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叫你替我向大哥哥传传话，何事?事大了。城南何庄那位就这样算起来，是父亲那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因而那位近日又给了父亲添了一子。我才想起来，那位的大儿，可是在朝中投靠了太后侄女庆妃的儿子，四皇子。那位也是惯会使些把戏的，大哥哥为人正直，可得提醒着大哥哥小心为上，勿遭受了别人的奸计。”
孟德逸不以为意，不过，既是德音让他传话，他自是做得的。但是，还是忍不住说道：“父亲那种假君子、真小人，空有一副皮囊，到哄的母亲和众多女子欢喜，哄的世人称颂，实乃恶心。”
“那和姨父相较呢？”
“蛇鼠一窝！”
德音最喜孟德逸敢言这点，有趣得很。当然，于外人言，他是惊才绝艳的状元郎，德音是才貌双全的长平县主，出身富贵，颇受隆恩，怎会言孟相和皇上的坏话呢？
待孟德逸走后，德音亦终于平静了下来。世人都言德音命好，可她觉得甚是无趣，世人喜的都太表面，带着让人一眼看穿的浑浊。当然，世间总还有些有趣的人，让乏味无聊的日子加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