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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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外面来了一群奇怪的人，你赶紧进屋躲着……”
虽然疑惑，林越溪还是听话地往屋里走，躲在隐蔽的角落。
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林越溪屏住呼吸，东楼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林小姐……”院长敲门，“楚总派人来接你了……”
林越溪心中一颤，楚修奕？她没作声，缩在更角落的位置。
她转了转眸子，不可能啊！三年时间只过去一年，楚修奕怎么会同意放她出去？难道……
她不敢想象男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不敢想象自己再见到男人时的心情。
“林小姐，楚总派我们来接你。”鬼魅般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林越溪深吸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她现在就是楚修奕的瓮中之鳖，哪都逃不掉。
“不要……”王曼拦住她，眼中盛着泪光。
“没事的，曼姨。”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林越溪故作镇定的说。
她拉开门，苦涩地回头，顿了几秒后，笑道“我躲不掉的，不是吗？”
是啊！只要楚修奕一天没有放过她，她就一天无法逃离他的魔爪。
她看见院长谄媚的笑容，大概以为她再飞上枝头，所以心中有些庆幸，也有些讨好吧！
她看见保镖们冰冷的脸，想起自己被送进学院时的场景，只带给她漫无边际的恐惧。
车子没有驶回楚家别墅，而是开往郊区的墓园。
林越溪并不意外，她想，此刻楚修奕正站在落落的墓前等着她吧！
她也没有害怕，嘲笑，侮辱，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狠狠践踏……这是她能想到的招数，也是她曾无数次经历过的事。
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孤单的背影，倒真像一个痛失爱子的落寞的老父亲。
哦，不对，他确实是。
“先生，林小姐给您带来了。”
他转身，悲痛的瞳孔逐渐散发出冷漠，像一把把利刃，不断凌厉着林越溪。
爱子楚落？
她瞥见碑上的几个大字，心里生出酸楚，她明明有过孩子，却像不曾有过一样，她还来不及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还来不及感受抱他的触觉，甚至连他死了，她都没机会给他立下一块碑，刻上爱子两个字。
还真巧了，害死楚修奕孩子的“凶手”站在这里，害死她孩子的“凶手”也站在这里。
“跪下。”
刺眼的光透过云层照在林越溪身上，苍白的脸色顿时红亮了几分，她挪到墓碑前方，抬头望了眼楚修奕，紧抿的唇瓣突然松开，“啪”一声膝盖砸在坚硬的石板上。
她跪！不是因为忏悔和赎罪，只因为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只因为她也曾做过母亲！
也许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跪！因为她是楚修奕的妻子，落落的继母。
孩子去世，她难过跪别，这是合理的！
太阳光越来越强烈，她撑着地面起身，楚修奕却一下踩住了她的脚踝。
她很瘦，准确的说，是现在很瘦，身上好像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包裹着骨头。
“我允许你起来了吗？”男人碾了几脚，她深呼吸，将所有痛吞进肚子里。
若是放到以前，她一定会用力推开楚修奕，与他大声争执，说他是个不明是非的大混蛋，跟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解释，解释她没做过，没做过的事情她不认。
可她现在不做那样毫无意义的事，因为显得愚蠢。
“道歉。”又是简短的两个字。
林越溪倔强地望着石碑，她不道歉，因为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落落的事。
“道歉！”语气加重。
“楚修奕，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让我跟落落说一句抱歉吗？好久不见你是不是神智不清醒了？难道我道歉了，落落就能起死回生？”
“你说什么？”
楚修奕扯过她的衣领，浓浓的怒火好像要从他的眼里燃烧出来。
“楚修奕，如果你想让我跟落落道歉，那你也必须跟我的孩子道歉……”
为了孩子，林越溪可以委屈下自己！
“哼，你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他只是一个孽种。”
“你……”
“怎么？林小姐是忘了当初怎么爬上我的床了吗？”
“呵……”她不再与他争执。
这是一个属于初夏的晴朗的好天气，天空里一望无际的蓝色，就像一汪碧澄澄的海水，几朵飘飘悠悠的白云，就像海里浮动的白帆。
阳光还算温和，偶尔拂过一阵微柔的风，带来丝丝凉爽。
林越溪跪了好久，双腿有些发麻，额上渗出几颗汗珠，湿润了两鬓的碎发。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的晕痛，心里堵得厉害。
可她还是没有低下自己的头，始终注视着前方。
太阳好像越来越近了，她突然想跟自己打个赌，豁然抬头，轻轻问了一句，“楚修奕，如果我再跟你解释，你会信吗？”
男人愣了几秒，大概连他也没想到林越溪会问出这种问题吧！
他捏住她的下巴，轻蔑的眼神扫过她面无表情的脸，“你觉得呢？”
“楚修奕，我再跟你解释最后一次，落落不是我捂死的，我到的时候，他身上已经蒙了一床被子……”
“啪”又是清脆的一巴掌，打在相同的位置。
往林越溪的脸上瞧去，她的左半边脸已经明显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痛。
可，巴掌落下的那一瞬间，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楚修奕，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感情，没有表现出失望，也看不出绝望，好像麻木了，呆滞了，一切无所谓了……
男人危险地眯起眼，眼底氤氲着怒气……面前的女人依然倔强，却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曾经对他纠缠不休，即使他给她冷脸，她也能够毫不在意，死皮赖脸地缠着他，无时无刻不对他充满了热情的林越溪。
她的眼神不再简单且纯粹了！
什么？楚修奕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用简单、纯粹这样的词来形容林越溪，他心里的林越溪，不一直是心机、恶毒的吗？
一股说不出的怒气，在心底涌动，楚修奕斗气般地拽起林越溪的手臂，粗鲁地拖着她走。
“等一下……我……我自己会走……”
楚修奕没搭理她，依旧大步地往前。
她刚站起来，腿上没什么力气，结果自己绊到自己，差点儿摔进旁边的灌木丛。
还好楚修奕的力气够大，一把把她拉了回来，她倒在地上，额头还有手臂都被尖利的枝丫刮了几道口子。
“我自己会走。”
她甩开楚修奕的手，晃晃悠悠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后面。
“小溪，外面来了一群奇怪的人，你赶紧进屋躲着……”
虽然疑惑，林越溪还是听话地往屋里走，躲在隐蔽的角落。
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林越溪屏住呼吸，东楼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林小姐……”院长敲门，“楚总派人来接你了……”
林越溪心中一颤，楚修奕？她没作声，缩在更角落的位置。
她转了转眸子，不可能啊！三年时间只过去一年，楚修奕怎么会同意放她出去？难道……
她不敢想象男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不敢想象自己再见到男人时的心情。
“林小姐，楚总派我们来接你。”鬼魅般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林越溪深吸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她现在就是楚修奕的瓮中之鳖，哪都逃不掉。
“不要……”王曼拦住她，眼中盛着泪光。
“没事的，曼姨。”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林越溪故作镇定的说。
她拉开门，苦涩地回头，顿了几秒后，笑道“我躲不掉的，不是吗？”
是啊！只要楚修奕一天没有放过她，她就一天无法逃离他的魔爪。
她看见院长谄媚的笑容，大概以为她再飞上枝头，所以心中有些庆幸，也有些讨好吧！
她看见保镖们冰冷的脸，想起自己被送进学院时的场景，只带给她漫无边际的恐惧。
车子没有驶回楚家别墅，而是开往郊区的墓园。
林越溪并不意外，她想，此刻楚修奕正站在落落的墓前等着她吧！
她也没有害怕，嘲笑，侮辱，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狠狠践踏……这是她能想到的招数，也是她曾无数次经历过的事。
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孤单的背影，倒真像一个痛失爱子的落寞的老父亲。
哦，不对，他确实是。
“先生，林小姐给您带来了。”
他转身，悲痛的瞳孔逐渐散发出冷漠，像一把把利刃，不断凌厉着林越溪。
爱子楚落？
她瞥见碑上的几个大字，心里生出酸楚，她明明有过孩子，却像不曾有过一样，她还来不及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还来不及感受抱他的触觉，甚至连他死了，她都没机会给他立下一块碑，刻上爱子两个字。
还真巧了，害死楚修奕孩子的“凶手”站在这里，害死她孩子的“凶手”也站在这里。
“跪下。”
刺眼的光透过云层照在林越溪身上，苍白的脸色顿时红亮了几分，她挪到墓碑前方，抬头望了眼楚修奕，紧抿的唇瓣突然松开，“啪”一声膝盖砸在坚硬的石板上。
她跪！不是因为忏悔和赎罪，只因为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只因为她也曾做过母亲！
也许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跪！因为她是楚修奕的妻子，落落的继母。
孩子去世，她难过跪别，这是合理的！
太阳光越来越强烈，她撑着地面起身，楚修奕却一下踩住了她的脚踝。
她很瘦，准确的说，是现在很瘦，身上好像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包裹着骨头。
“我允许你起来了吗？”男人碾了几脚，她深呼吸，将所有痛吞进肚子里。
若是放到以前，她一定会用力推开楚修奕，与他大声争执，说他是个不明是非的大混蛋，跟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解释，解释她没做过，没做过的事情她不认。
可她现在不做那样毫无意义的事，因为显得愚蠢。
“道歉。”又是简短的两个字。
林越溪倔强地望着石碑，她不道歉，因为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落落的事。
“道歉！”语气加重。
“楚修奕，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让我跟落落说一句抱歉吗？好久不见你是不是神智不清醒了？难道我道歉了，落落就能起死回生？”
“你说什么？”
楚修奕扯过她的衣领，浓浓的怒火好像要从他的眼里燃烧出来。
“楚修奕，如果你想让我跟落落道歉，那你也必须跟我的孩子道歉……”
为了孩子，林越溪可以委屈下自己！
“哼，你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他只是一个孽种。”
“你……”
“怎么？林小姐是忘了当初怎么爬上我的床了吗？”
“呵……”她不再与他争执。
这是一个属于初夏的晴朗的好天气，天空里一望无际的蓝色，就像一汪碧澄澄的海水，几朵飘飘悠悠的白云，就像海里浮动的白帆。
阳光还算温和，偶尔拂过一阵微柔的风，带来丝丝凉爽。
林越溪跪了好久，双腿有些发麻，额上渗出几颗汗珠，湿润了两鬓的碎发。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的晕痛，心里堵得厉害。
可她还是没有低下自己的头，始终注视着前方。
太阳好像越来越近了，她突然想跟自己打个赌，豁然抬头，轻轻问了一句，“楚修奕，如果我再跟你解释，你会信吗？”
男人愣了几秒，大概连他也没想到林越溪会问出这种问题吧！
他捏住她的下巴，轻蔑的眼神扫过她面无表情的脸，“你觉得呢？”
“楚修奕，我再跟你解释最后一次，落落不是我捂死的，我到的时候，他身上已经蒙了一床被子……”
“啪”又是清脆的一巴掌，打在相同的位置。
往林越溪的脸上瞧去，她的左半边脸已经明显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痛。
可，巴掌落下的那一瞬间，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楚修奕，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感情，没有表现出失望，也看不出绝望，好像麻木了，呆滞了，一切无所谓了……
男人危险地眯起眼，眼底氤氲着怒气……面前的女人依然倔强，却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曾经对他纠缠不休，即使他给她冷脸，她也能够毫不在意，死皮赖脸地缠着他，无时无刻不对他充满了热情的林越溪。
她的眼神不再简单且纯粹了！
什么？楚修奕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用简单、纯粹这样的词来形容林越溪，他心里的林越溪，不一直是心机、恶毒的吗？
一股说不出的怒气，在心底涌动，楚修奕斗气般地拽起林越溪的手臂，粗鲁地拖着她走。
“等一下……我……我自己会走……”
楚修奕没搭理她，依旧大步地往前。
她刚站起来，腿上没什么力气，结果自己绊到自己，差点儿摔进旁边的灌木丛。
还好楚修奕的力气够大，一把把她拉了回来，她倒在地上，额头还有手臂都被尖利的枝丫刮了几道口子。
“我自己会走。”
她甩开楚修奕的手，晃晃悠悠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