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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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才真的觉得我跟孟一帆，不像是情侣。

    更别提即将新婚的夫妻。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出了问题？

    我么？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红绿灯的街头，人来人往，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行色匆匆，他们西装革履，他们斗志昂扬……

    却都不是我。

    陌生的街头，陌生的人群，甚至是，有些陌生的自己。

    红灯倒计时即将结束，我看着依然川流不息的街道，默默后退了一步。

    “你小心一点儿！”

    伴随这个声音响起，我被撞了个趔趄，蹒跚了好几步才站稳。

    下意识回头，却看见一个小男孩躲在他父母身后做鬼脸，而父亲正看着我，脸上的歉意几乎在瞬间转变成了惊恐！

    我来不及思考，就已经飞了出去……

    我看见了。

    看见了一脸惊慌失措的女车主，她的头磕在方向盘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上，又向一边倒去。

    奇怪的是，她的脸，和我好像……

    就连泪痣，都一模一样。

    可也只有脸是一样的。

    原来，我是大众脸。

    我才知道。

    落地的那一刻，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目光所及，是一块绿色……

    刺的好疼，好疼……

    我看不见他们，只能依稀听见有人说“这个女的好惨”、“救护车怎么还没来”、“她还有救吗”，诸如此类。

    后来，我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死了么？

    也挺好的。

    迷迷糊糊走了好久，我也没看见黑白无常。

    更没有看见孟婆。

    这就是十里黄泉路么？

    真黑。

    地府都不按灯的？

    也是，地府要是宽敞明亮，也不叫地府了。

    可是，好长。

    我记得，一里是五百米来着，十里，不过是五千米，怎么还没走完？

    三六九是虚数，十也是虚数么？

    我不记得了。

    好久没学古诗词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长。

    连方向都没有。

    地府好吝啬。

    我想着，实在是不想走了。

    干脆，席地而坐。

    等他们来找我吧。

    地府总不会让孤魂野鬼游荡在外面的。

    大不了，受个罚？

    我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更别说伤天害理的事。

    连公序良俗都没有违背过。

    应该不会罚的太厉害。

    就这样吧。

    我困了。

    想着，我躺下了。

    没想到，居然真的睡着了……

    我梦见了……

    人间。

    我听见有人在说话。

    “时刻关注血压和心率，准备缝合。”

    “情况异常，需要重新清理！”

    “心率异常！”

    “血压异常！”

    “通知家属，下病危通知书！”

    “……”

    真惨。

    我想。

    是不是，有人要来陪我了？

    哦，忘了，那是个梦。

    不是真的。

    没有人要来陪我。

    没有。

    只有我自己。

    一直都是。

    恍恍惚惚，我又做了另一个梦。

    我看见了一群人，他们都穿着白色的衣服，还有几个人带着帽子，他们围着我。

    指指点点。

    似乎还有一些怪怪的东西，套在我身上。

    我知道，那群人是医生和护士。

    那些东西，是医疗器械。

    可惜，只是梦。

    我不怕死，却也不求死。

    生活很糟糕。

    可是，还没有糟糕到那个地步。

    梦而已。

    我又沉沉睡过去了。